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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狂魔(14)

但宁斯年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并不那么好对付。在两人几乎快成功的时候,女主出现了,不但获得了宁斯年的爱情,还揭穿了两人的阴谋。在一系列险象环生又浪漫无比的交锋中,卫西谚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炮灰。

某天,他出门买颜料,无意中遇见从酒店偷情出来的赵信芳和钱宇,两人害怕他会将此事告知宁斯年并引起对方的怀疑,便设下毒计将他逐出宁家。

赵信芳买通宁家的保姆王妈,让她虐待宁望舒,然后偷偷把宁望舒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指给宁斯年看,说是卫西谚趁她不在时打的。宁望舒才两岁多未满三岁,并没有形成明确的是非观,又被王妈一通毒打威胁,带到宁斯年跟前时早已吓丢了魂儿,一口一个小叔打我。

反复几次虐打,宁望舒患上了自闭症,再也不会哭不会笑。宁斯年对卫西谚自是恨之入骨,不但将他赶出家门,还登报断绝了关系。赵信芳这条毒计正可谓一箭双雕,既为她将来的孩子铲除了障碍,又守住了自己和奸夫的秘密。

几年后王妈退休,女主上门应聘保姆。在她的温柔关怀下,宁望舒的自闭症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女主也揭穿了赵信芳和钱宇的阴谋。等宁斯年回头去寻找卫西谚时,才知道他因为再次被亲人遗弃,已经吞服安眠药自杀了。

宁斯年无比悲痛内疚,自然又是女主好一番安慰才让他振作起来……

卫西谚是这个故事中最无辜的人,他其实并没有怀疑过赵信芳和钱宇,更不会主动与宁斯年说什么。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宁家驱逐。

这个人物活得很憋屈,比上一任憋屈百倍,他只是一个增加男女主感情的道具。

周允晟看完资料后扒了扒头发,无声叹息。目前为止,王妈已经在宁斯年跟前告了两回状,对宁望舒的虐打一次比一次严重。宁斯年本想找卫西谚谈一谈,但卫西谚性格十分封闭,一旦看见他靠近就躲进画室反锁房门,怎么喊也不出来,弄得宁斯年非常窝火,只得吩咐王妈盯紧点。王妈本人就是罪魁祸首,除非彻底激怒宁斯年,否则哪里会罢休?

等到下一次王妈再告状时,卫西谚就该被逐出家门了。

经过上一次的穿越,周允晟渐渐摸到一些窍门,想要彻底改变世界的走向可以通过改变主角、原身、其他配角、历史进程、重大事件等方法,但最快捷的还是改变主角的命运,其次是原身的命运,最次才是其它。越靠后的选择,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就越多。

作为反派,周允晟已经跟主角死磕了几百近千回,加起来的时间起码有几万年那么漫长。摆脱系统控制后他就决定——除非主角主动来招惹,否则他绝不再跟主角纠缠。进度慢一点,时间长一点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再也不用掐着时间去完成任务。

所以他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改变原身的命运,且其中还隐含着很大的学问。帮原身避过危险只是最基本的做法,恢复原身的名誉,帮助原身达成未能达成的心愿,实现他们的梦想,这才叫彻底的改变。

现在的周允晟固然可以直接走到宁斯年面前去向他解释澄清,但宁斯年会选择相信谁?是为宁家服务几十年并亲手将他带大的王妈?还是一个相处不足一年且精神不稳定的便宜弟弟?其结果不言自明。

再者,他该怎么解释一个自闭症少年竟然知道这么多内情?

周允晟反复思索了许久,决定换一个更委婉却也更直观的方法来化解危机。他放下画笔,用白布将画板盖好,回到房间洗漱。

镜子里浮现一张苍白消瘦却又清俊秀丽的脸庞,带着少年人的雌雄莫辨;浅咖色的头发柔软细滑,服服帖帖的垂在耳际,让人见了忍不住就想摸一摸,揉一揉;原本闪烁着锐利光芒的眼眸在触及镜面的那一刻忽然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郁。

将气质调和得与原身一模一样,周允晟这才脱掉衣服走到莲蓬头下淋浴。由于在网络中发现太多要命的机密,现实世界中的周允晟早就习惯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他会黑掉一个人的身份,然后伪装成对方生活,过一段时间再换一个,如此循环。从外表到性情,从气质到习惯,他可以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变成另一个人,那无懈可击的伪装使他得到了一个贴切的代号——伪装者。

至于什么Deicide弑神者,不过是中二病发作的产物。

既然取代了原身,他就会完全以原身的方式生活下去,为他避开一切危险,为他实现一切愿望。现在的他就是那个因为失去父母而陷入自我封闭的卫西谚。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宁斯年也回来了,王妈遣了一个女佣上来叫卫西谚吃饭。

身为男主,宁斯年的相貌自然俊美非凡,几近190公分的高大身材让他穿什么都显得非常好看。此时他正坐在餐桌前,怀中抱着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宁望舒轻哄,听见脚步声,斜飞入鬓的浓眉皱了皱,冰冷的目光也轻描淡写的投过来,杀伤力十足。

原来的卫西谚正是因为太过惧怕他这种目光才拒绝与他交流,也失去了澄清自己的机会。现在的周允晟当然不怕,却仿佛受惊一般缩了缩脖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坐定。

赵信芳软着声调说道,“斯年,把宝宝给我,我来喂,你先吃吧。”话落轻手轻脚的接过宁望舒,低垂的眼睑遮住了眸子深处的恶意。

第13章 2.2

宁望舒本想拽住爸爸衣角,触及王妈投过来的阴毒视线,吓得抖了抖,然后僵着身子任由赵信芳抱过去。

“啊,张嘴。这可是宝宝最爱吃的紫薯米糊,很甜很香的。”赵信芳柔声细语的诱哄着,态度和蔼,耐心十足。若非周允晟早已知晓她的真面目,差点也要被她骗过去。

宁斯年是在一家孤儿院与赵信芳相遇的,她是那里的义工,每到周末都会过去照顾小朋友。宁斯年正是亲眼看见她对待孩子的温柔体贴与耐心,才兴起了与她结婚的念头。眼下,他对赵信芳的表现很满意,冷峻的面庞略微和缓。

周允晟小口小口的挑着米饭,视线只盯着面前的碗碟,丝毫不往别处放。

王妈上完菜,打扫干净厨房,一边擦手一边笑道,“夫人,还是我来喂宝宝吧,今儿你累了一天了。”

宁望舒吓得脸色惨白,却因为被王妈打怕了,只是咬着牙默默流泪,并不敢反抗。王妈装模作样的惊呼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哭了?宝宝这几天不肯说话不肯吃饭更不肯睡觉,莫名其妙就哭起来,哭也哭不出声,看着真叫人心疼。造孽啊,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了……”

她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看上去比宁望舒还可怜。

宁望舒已经吓成了一只鹌鹑,僵硬无比的缩在她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周允晟只来了一天都能看出宁望舒对王妈的恐惧,偏偏宁斯年身在局中,从小又是王妈拉扯长大的,与她情同母子,硬是丝毫异样也没察觉。

眼下,他被王妈几句话挑起了怒火,冰冷锐利的视线扫向周允晟,却因为顾及孩子,勉强按捺住了。将儿子抱起来,他轻声安慰诱哄,唱着王妈小时候给他唱过的童谣。但宁望舒听了非但没能恢复平静,反而浑身抽搐。

宁斯年心忧如焚,立即抱起儿子回房,连连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王妈和赵信芳拔腿跟上去。

餐厅里眨眼间只剩下周允晟一个人。他放下碗,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又洗了个手,这才回房。

卫西谚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书柜上放满了有关于绘画技巧方面的书籍,抽屉里大多塞着颜料和画布,各种各样的品牌都有。他显然是个画痴,生命中除了绘画别无旁骛。

但现在的周允晟却是个黑客,他急需一台电脑。在房间里翻找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一台笔记本,打开后连上网络。

明明灭灭的灯光在少年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上投下阴影,他神情专注的盯着屏幕,手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键盘上移动。几分钟后,他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忍不住皱了皱眉。

“卫西谚,我们谈谈,你出来!”宁斯年一边敲门一边沉声喊道。里面毫无动静,他有些焦躁,忍不住一脚踹向门板。

好在宁家非常有钱,房门都是做工精良的实木门,除非再来两个彪形大汉,否则没那么容易破门而入。

周允晟紧绷的神经放松了,抿了抿唇,拿起书桌上的茶杯狠狠砸了过去,以表达自己坚决不与之见面的态度。

以前的卫西谚是不敢与宁斯年谈,现在的周允晟则是压根不想与他谈。宁斯年早就在心里判了卫西谚死刑,任由卫西谚再如何解释,他恐怕也听不进去。

宁斯年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又见茶水顺着地毯渗出来,显然里面的人也正处于狂躁的边缘。想到父母‘千万不要刺激西谚’的叮嘱,他扯了扯领带,不得不踱步离开。儿子身上青紫的伤痕,他也曾拍下来传给大洋彼岸的父母看,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只说西谚绝不会伤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