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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狂魔(250)

若是没遇上国家领导人换届,这种事说不定就被上头悄无声息的抹掉,但新上任的领导人对民意非常重视,下面的人也就不敢糊弄,宣扬开了就查,硬着头皮也得查下去,否则民众闹起来,大家的官帽都不用戴了。

办案过程中,警员们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由于薛静依受了刺激,不用人问就把自己杀人挖心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还一再强调自己是真正的钢琴神童。她表情扭曲疯狂,双手满是鲜血,像是弹钢琴那样在审讯桌上按来按去,脑袋一点一晃非常陶醉,按完问别人这首《我的帝国》好不好听?能不能跟黄怡和伊万诺夫媲美。

警员们心里拔凉拔凉的,心知这钢琴神童算是毁了。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要去杀人?那人又是谁?为什么报案的时候自称薛静依?为什么跟薛静依长得一模一样?他两是什么关系?

负责审讯薛静依的警员一头雾水,满心惶惑,负责审问周允晟的警员却义愤填膺,庆幸不已。原来这人才是真正的钢琴神童,他什么都不知道,被薛家人接回来后一直软禁在龙泉山,薛静依发现了他超乎常人的音乐天赋,便起了利用他的心思,让他代替自己去参加比赛,比赛结束后便卸磨杀驴要挖他的心脏。

他到现在还有点无法接受现实,脸色吓得发白,身体瑟瑟发抖,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神经质的躲避并蜷缩成一团,由此可见他在薛家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他们根本没拿他当人看,不但想挖取他的心脏,还把他利用得彻底。他以为自己是在为双生姐妹完成遗愿,把亲手取得的荣耀和成就拱手相让,殊不知他真心以待的家人却个个都是恶鬼,面上对他温柔慈爱,背地里却千方百计想要他的命。

管家还在昏迷当中,无法审问,薛子轩倒是很配合,原原本本把事情交代清楚。专案小组拿到三份供词,摆在桌上综合一看,顿时为少年的遭遇揪心不已。从偏远乡村来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他是怀抱着怎样美好的希冀?却原来这只是一个杀机四伏的陷阱,他渴望的亲情从来都不存在。

审讯室里,周允晟抱着双膝缩在椅子上,脸颊、双手、外套、牛仔裤,全都沾满鲜血,被他惨白的面色一衬,越发显得可怜。他恐惧不安的呢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了福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他将头埋在膝盖里哭起来。

警方已经在车库里提取到足够的物证,包括监控录像,对事情的经过了若指掌。看见少年如此惊恐自责,他们既为他的单纯善良感到心疼,又为薛家的冷血无情感到愤怒。

“别担心,福伯没死,他已经度过了生命危险期,今晚能醒。就算他死了,你也不算杀人,你只是正当防卫。别害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一名女警员试图去拍打少年脊背,见他惊恐万状的躲开,差点流下眼泪。天杀的薛静依,对这样好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他还是她的同胞兄弟,为了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她难道就不长心吗?

对了,她原本就不长心,否则怎么会为了续命去挖别人的心?她不是人,是畜牲。

警员们轮番过来安慰都不奏效,调查过后发现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在世,对他越发怜惜,每人凑了一份钱帮他找住处。薛瑞和薛李丹妮也被控制起来审问,薛家那个魔窟是不能回了,一进去就会有心理阴影。

周允晟收到警员们的捐款时耳根都红了,其中一位大叔还打算把他带回家照顾。

“谢谢各位对小怡的关爱,你们放心,我能照顾他。”薛阎操控轮椅驶过来,此前他一直在会客厅里等待,从早上九点多等到下午六点,一步也未曾离开,期间滴水未进。

“薛先生,您是?”警察局长面露迟疑。他现在对姓薛的很警惕。

“叔公。”周允晟走到他身边站定,对众人解释道,“他是我叔公,一直都很照顾我。我想跟叔公回去,谢谢你们的好意。”他推拒了捐款,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依赖。

警员们无法,只得送他离开,并告诉他如果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求助。

“终于搞定了,回去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坐上汽车,周允晟瘫在椅子上叹气。

“伤口还疼吗?我看看。”薛阎解开纽扣,见他胸口包了一圈纱布,料理得非常干净利落,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

“不疼了,过几天就能结痂,连条疤都不会留下。我要起诉薛家蓄意谋杀,你帮我联系华国最好的律师。”

“好,余下的事交给我来办,你好好休息。”薛阎将他抱到膝上,心疼的吻他苍白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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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件案子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警方的办案速度非常快,当天晚上就把证据和口供呈给上面的领导,领导又报备给外交部。得知凶手的确是薛静依,却不是他们要找的薛静依,外交部大松一口气,立即让警方召开记者会澄清真相。少年才华惊人,容貌俊美,天性善良,身世还如此坎坷,这一切综合起来让他的人生更增添了几分传奇性的色彩。案件曝光以后不但不会影响他的声誉,还会让民众对他更添几分怜惜与喜爱。

他代替薛静依参加比赛完全是受了薛静依的哄骗,是为了完成对方的遗愿,这事要摊在任何人头上都是一个污点,但他被薛家软禁没有人身自由,不得不按照薛静依的吩咐去做,且出发点是好的,可以说毫无错处。

所以这件事不需隐瞒,相反,还得尽快让大众了解真相,以免造成更多耸人听闻的流言。

警方第二天就在万众瞩目之下通报了调查结果,消息一出举世哗然。太震惊了,世上竟然会有如此黑心的一家人,他们想杀人就杀人,想挖心就挖心,把一个无辜的少年带回家中软禁起来,像对待待宰的牲畜那般对待他,他们还是人吗?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道德?

之前薛李丹妮和薛子轩在国内拥有多高的声望,现在就有多少谩骂。因为上面特别吩咐,取证和送检的过程非常快,半个月后,薛家一家人就以蓄意谋杀罪被带到法庭上。法官为了彰显正义,也应广大民众的要求,对这次审判予以公开,四台摄像机从各个方位拍摄薛家人的表情,重点是打扮的非常干净整齐的薛静依。她跟才华横溢的少年实在是长得太像了,尤其抿着唇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分不出谁是谁。但只要对上她的双眼,却又能很快将他们区分出来。

少年坐在原告席上,黑亮的眼睛像泉水一般清澈,又像星空一般闪耀,一看就让人深深的陷入进去,只觉得心静神明。他的坦荡跟薛静依的暴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为被告,薛家四口齐齐坐在一排,薛瑞看见薛静依的一瞬间,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要不是她忽然发疯,薛家何至于此?他的公司已经被薛阎吞并,名声也臭了,日后还会沦为阶下囚。他丝毫也不怀疑薛阎要整死薛家的决心,更不会怀疑上面对黄怡的看重。他是内定的要在十国峰会上表演的人,洗白他的声誉也是洗白华国形象,为了达到目的自然会往死里黑薛家。

薛家就算请来世界上最厉害的律师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些控诉都是真的,而且证据确凿。

薛李丹妮盯着儿子缠着绷带的手,面如死灰。她知道这双手对儿子来说比生命更重要。现在它们毁了,也等于儿子毁了,日后他再也无法弹奏最热爱的音乐。她简直无法想象儿子该怎么活下去。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当初就不该收养薛静依。薛家给了她最好的一切,虽然无法给她一个健康的心脏,可也尽了全力,她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难道她不知道那会让薛家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说到底,是他们给了她杀人无罪的错觉,是他们让她认为黄怡只是一个装载心脏的容器,死不足惜。她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术刀,何尝不是他们给了她底气?其实是他们害了她,反过来也害了自己。

薛李丹妮从来没这么清醒过,她回顾往昔,忍不住掩面痛哭,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女儿,更对不起黄怡。但一切都晚了,曾经风光无限的薛家成了华国最臭名昭着的存在。

薛子轩目不转睛的盯着原告席上的少年,神情痛苦,薄唇微颤,仿佛有很多话要说,薛静依凑过去询问他伤势,被他厌憎的推开了。若非检察官安排他们坐在一处,他永远不想再看见她。

“别碰我,你让我恶心!”他一字一句开口。

薛静依仿似被雷劈了一下,再也维持不住冷静从容的表象,面貌扭曲起来。

为了理清脉络,原告的辩护律师首先阐述了两人的关系和身世,说到黄怡代为参赛那一段,薛静依拍打桌面怒吼,“胡说!参加比赛的是我,夺得冠军的也是我,黄怡只是个乡下来的杂种,他连钢琴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能去参加国际比赛?他撒谎!我薛静依才是钢琴神童,那些荣誉全都是我亲手得到的!”她做梦都希望这是真的,久而久之便坚定的以为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