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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密码战)(26)+番外

作者: 空灯流远 阅读记录

我只知道,如果我和安得蒙是天才,那么“迷”的发明者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是现在最便宜的兑水杜松子酒一杯都要十个便士,我手上的确很紧。

安得蒙不在了,我没有探讨的对象,只有一个人默默演算。以前我习惯于给他提供各种各样的思路让他验证,当我真正必须自己验证时才发现,计算量大得真是变态。

没有安得蒙,我不敢相信自己能破译它。

战争开始之后,阿诺德就没有时间鬼混了。即使他偶尔有时间去樱桃酒吧找女人,我也没有时间陪他去,连小屁孩的数学补课都一推再推。

十一月的一个上午,这只狐狸竟然有空把我从酒吧里拎出来,质问我为什么没去给他表弟补课。

“为了英国人民。”我笑着跟他说。

阿诺德不信任的眯起眼睛。

“我在写论文。‘群论’——你知道的。”

“一篇论文你写了很多年……那是什么鬼意儿?”

“你不会感兴趣的。”我有点不耐烦:“置换群,对称性……我在写一篇关于它深入运用的论文。”

等等?

群论?

这就好像你满世界找灵感,其实灵感女神正坐在自己家起居室里喝下午茶。

那一刻我在深秋稀薄的阳光里恍惚了。

第14章

这就好像你满世界找灵感,其实灵感女神正坐在自己家起居室里喝下午茶。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和安得蒙埋首在纷繁错乱的可能性中,试图寻找三个转轮每天的起始位置。我们在密码学里走得太远,忘记了支撑它的高等数学。

我最初研究“群论”是因为他的发现者——法国天才数学家伽罗瓦。

他十九岁时发现了群论。

二十岁死于一场政治阴谋的决斗。

上决斗场的前一天,他没有哭泣颤抖,也没有给母亲和爱人留下最后的语言,而是通宵书写。他写下了平生数学所得,附上论文送给唯一的朋友。后来人们发现,他在那些纸页的边上潦草的反复写着这几个字——“时间不够了”。

十四年后,人们才理解他所提出的“群”概念,发现它能够彻底解决困扰了数学家几百年的根式求解代数方程问题。

然而,世界上最杰出的数学家已经在他二十岁时长眠了。、

他研究数学才五年。

我出于好奇,踏入了伽瓦罗的领域。没想到这是一把打开“迷”之门的钥匙。

因为“迷”其实是一个通过转轮对二十六个字数进行置换的置换群。

从论群的角度构建方程式,则这个方程式可能有解。

其实即使到了这一步,我仍然不能破译它。这就像人人都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很少有人真能走到那里去——计算量过于庞大。

幸好很久以前我还发现了“迷”的另一个致命的弱点——反射轮。

反射轮使得加密解密的过程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如果字母A通过反射轮反射为字母B,那么反之,字母B经过反射轮的结果必然为字母A。这使得群置换的字母两两相对,大大减少了计算量。

从灵光一现后把阿诺德扔在酒吧到真正寻找到破译方法大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我给林顿打电话,他在那头不情不愿的接起来:“艾伦,我很忙,我在破译……”

我说:“‘迷’破解了。现在就过来,尽量多带一些最近截获的暗文。”

才到傍晚,太阳都没落山,林顿就开着军用吉普车来了。他从后座搬下大量材料,气喘呼呼的累得半死。

我评价:“安得蒙要知道你偷了这么多这种级别的机密出来,会把你枪毙了。”

林顿两眼在发光:“加西亚先生不在,我现在是第一办公室的头。资料不够我再想办法,告诉我怎么破解的!”

我开始用纸和笔解释,林顿在一旁看。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是数学上的奇才,只有少数地方需要向我提问,其余时间他只是默不作声的听。我傍晚开始解释,等一切演算完毕,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林顿的脸色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好看。他默默的看着我,说:“艾伦,你是天才。”

他问我:“你想要多少钱?我想办法给你弄……但是你得说‘迷’是我破译出来的。”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英国!”我抓住他摇:“重点不是谁把它破译出来的,有它,我们就可以通过无线电波掌握德国潜艇的情报!货船就不会被击沉!美国的黄油和熏肉就能运进来!我们的空军和海军……”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想起安得蒙说我是高危险人物,叹了口气:“我也不能说出去。”

林顿拉住我袖子,反复确认:“艾伦,你真的不会说是你破译的,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