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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密码战)(41)+番外

作者: 空灯流远 阅读记录

“谢谢你,维斯科先生。”

阿诺德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玻璃窗让清新空气透进来,把烟蒂扔掉,摸出打火机重新点燃一支。他靠着窗户吸了几口,回头对我苦笑:“小艾伦,你每次都晕倒在我怀里的习惯要改一改,下次至少把衣服穿好。你太相信我的绅士风度了。”

我指指他的烟:“我以为你不在自己身上用精神类药物。”

“但是偶尔吸一支也不坏。”

他忧郁的看了我一眼:“艾伦,你的脸色很差。你洗澡的时候晕倒了。”

阿诺德给了我一杯水和阿司匹林。

他拿起帽子往门外走。

我叫住他:“不要去见安得蒙。”

他已经走到门口,顿住。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之后他会和琳娜小姐结婚,我们到此为止了。”

我喉咙很干,咽了咽口水:“安得蒙是你上司,你没有必要帮我到这种程度。谢谢你。”

阿诺德转过身快步走回来,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突然显得兴致勃勃。

“你精神状态太差了,艾伦。8月份薰衣草收获的季节我们去湖区休假,你需要好好休息。从伦敦尤斯顿火车站上车,在奥克森霍尔姆换湖水线列车,很快就能到达温得米尔。”

安得蒙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让人把我的私人办公用品搬到一号办公室。

拉斐尔难得的来敲开我门,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艾伦,他们说你要去一号办公室。”

我远远的躺在吸鼻子,瓮声瓮气的。

“是。”

“感冒了?”

我缩在被子里,盖住头:“是。”

“注意身体,不要烧成了白痴。”

拉斐尔对我从最初因为破译了“迷”而产生的敬仰到后来幻灭,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过程。到最后他从我桌上拿文件都要拍拍灰尘,掏出手帕搽了后再看。

他又在门口靠了一会儿。

“艾伦,如果我说我设计出了‘迷’的解密机,你愿意看帮我看图纸吗?”

他顿了顿:“我想普林顿庄园里,除了加西亚先生就只有你能看懂了。”

真正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的不是安得蒙,也不是阿诺德,而是埃德加和“迷”。

安得蒙只会让我痛苦,而阿诺德会说,艾伦你的情况很差,不想工作就别勉强自己。

我最终起来,穿好衣服去了一号办公室。

天气似乎在我卧床的一周内暖和起来,窗台上偶尔有知更鸟蹦跳着找碎面包渣,小胸脯前的羽毛好大一片都是橙红色。

我给埃德加写了一封信,没有写母亲可能还活着,只是说她被怀疑叛国,我很伤心。

埃德加很快就回信了,用的皇家空军基地专用信笺。

他没有理解到问题严肃性,开玩笑说这是战争时期,他们基地外整条街一半的老太太都被另一半老太太举报叛国,让我不要担心。

埃德加还在画画,信里夹着一张我的素描图。

那是大学时代的艾伦。卡斯特,有着明亮的双眼和乐观的性格。他从纸上对着我微笑,让我想起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埃德加在画的左下角用浅蓝色钢笔写了一行字。

依然是当年他告诉我的那句话。

“艾伦,亲爱的,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所以我再一次振作起来,和拉斐尔一起研究“迷”的解密机。

“迷”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几乎整个德国高层情报系统都在使用它。每天普林顿庄园截获的密电多达上千份,而我们能够手工破译的最多不超过一百份。即便我们截获了希特勒亲口讲话,如果没有时间破译内容,就不能知道它的重要性,只能让它夹杂在普通密电中被浪费掉。因此如何能最高效率破译情报,筛选出有价值的部分变得极端重要。

某种程度上说,解密机拯救了英国。

第22章

我想我对普林顿庄园所作出最大贡献应该是促使了解密机的出现。

科学没有国界,数学家也没有等级之分。聚集在普林顿庄园的每一个都曾经是数学或者其他学科上的奇才。他们大多很年轻,直接被安得蒙从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里选拨而来,生机勃勃,富有朝气。之所以说“曾经”,因为他们无一例外的抛弃了原有的研究方向,投身密码学。

我曾跟一号办公室两位同事玩狗跑时间的数学游戏,其中一位是牛津法语教授,业余研究数学。

这个问题很经典,两个人相向而行,一只狗在他们中间来回跑,求当两人相遇时狗跑了多远的路程。知道诀窍的人只需要把两人相遇时间乘以狗跑的速度就能得出正确答案。

法语教授瞬间说出了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