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午餐吃得差不多,他放下筷子,悠然问:“今天,学了些什么?”
“记了十几种药草。”曲檀儿想也没想就回答。
“就这样?”
“嗯,……”曲檀儿扒着饭,低下头。
他淡淡幽幽瞟过来的眼神儿,怎么瞧着那么怪?
那就像是在等着什么……
奈何某女,在某一个方面,并不是怎么灵光的。
于是,某爷开始提醒。
“你……好像离开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是谁找?”墨连城嘴角轻勾,似笑,但绝对不是在笑。
“公子,咳咳!”曲檀儿差点窘到,“小森找我了。我去帮忙了一下。”
“你来这里有多久?”
“两三天吧……”
“两三天,就能和这里的男人混熟?”
“……”男人?呜呜!
曲檀儿觉得乌鸦飞过了,“公子,秦小森可不是男人。”
“难道他是女的?”这反问相当迅捷。
“……呵呵,公子真会说笑。”幸好没吃饭,不然肯定喷。曲檀儿补充,“他是少年,算是大孩子一个。我教他酿一种酒,他没搞懂就特意来找我教他。我就帮忙一下,就这样了,再没其余的事了。”
墨连城没继续问了。
半晌,他却抬眸道:“你会酿酒?酿什么酒?”
“葡萄酒。”
“没喝过。”
“等小森的酿好,找他要点给你喝,如果你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酿,好不好?”
“好。”他点头,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缓和是缓和了,却再淡眸扫向她一眼。
这一眼,又让曲檀儿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幽怨么?类似是。
“公子,不久前,我还去大厅里见慕容家了。”曲檀儿终于会意过来,赶紧将今天的事全盘托出来,并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说出。
不料,墨连城摇头,无奈道:“慕容家,哪里来九片千层莲给你?”
“咦?你不是说,他家得了一朵,有九片?”
“当初,慕容家主为了更好地发挥药效,才会找上我。那时就已经用两片。”
“那……没九片,给七片也行。”
“……”墨连城好笑,却也敛眸,微微感动。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他心里清楚。
那一个杀你的人是谁?2
用餐过后,两个人一起出去散步。
曲檀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墨连城,转了不少墨族的地盘。
她是暗暗将路线记住,好歹,下一次走时不用迷路。
“公子,你对这里很熟?”
“嗯,很熟。”
“你以前不是姓墨的吧。”
“不是。”
“那为什么老在墨族?”这样很让人奇怪。
“因为……”因为什么?墨连城眸华一滞,没再说下去。
只是,他脸色有那么一刻,闪过抹痛色。
曲檀儿将那一抹痛,收入眼底。
问了不应该问的事了,唉。
半晌,她乖乖跟在他身后,随着他步履的节奏,往前走着。墨族的人很简朴,没点欣赏美好的能力——比起她在东岳国见到各府院落的浮华和奢侈,而得出的直观结论。
建筑物,都是以实用为主,给人沉稳大气,却不见一点精致华丽。
花园?这里压根不见。
空着的地方,不是拿来当各种修炼场,就是种了瓜果、蔬菜和草药等等。那些观赏又没点实用价值的花花草草,很少见到,偶尔会见到一两盆,扔在一角,也不太引人注意。仔细问问,还是有点效果的,例如驱蚊。
这里的人,过得真TMD实际。
曲檀儿感叹了……或者,这才是人生,才是认真过生活的人。
“公子,你以前姓连吗?”她还是想多多了解他一点。
只是,问的人都不怎么靠谱。
墨亦枫那货,说几句留几句。
秦小森那厮,问东,却能扯到西去。
都是扯东扯西,半天也不会说上几句她想知道的。
所以,她决定偶尔自己问上几句。
墨连城步调微缓,“我不是姓连。”
“那姓什么?”
“没有姓……”
“额?”没有姓?
“我是孤儿,小时候是森林里的妖兽养大的。后来,我师傅去采药,无意中见到我,就将我抱了回去。教我说话,认字,学医……”墨连城说起了那些相当久远的记忆。
曲檀儿轻轻聆听。
听得心底却微酸……果然,强者的背后,总得有一两段非人的经历。
下午,曲檀儿又陪墨连城去炼药房,炼丹。
这一次,他意外准她进到里面呆着。
初开始时,她好奇在盯着墨连城炼丹,那复杂的工序,瞧得她眼花缭乱。
约两个时辰后。
墨连城失败了两次,第三次终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