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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汇再无佳人(252)+番外

作者: 墨兰疏影 阅读记录

“你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小秘密,而且,我不会组织猎/巫,像中世纪人一样。”

“中世纪人没有猎/巫。”韩江雪说了句暴露真实年纪的话,“所谓猎/巫,是文艺复兴年间迫害单身、不婚却又有些家产的女知识分子,以侵吞家产。”

话音刚落,宋和贤注视她的目光渐渐诡异。

“想问一个很冒犯的问题。”宋和贤还是支支吾吾地打听,“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当问,就别问。”韩江雪优雅地笑,但眼露凶光,“更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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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天才,剧评家琼恩·麦克奎恩心想。

此刻她坐在伦敦西区的VIP席,观赏阿德莱德·萨伏依的新作。

这个女孩从未让她失望。

凯撒与克雷奥佩查七世的故事从古至今都为剧作者所津津乐道,但有太多的人将他们的关系描绘为一场艳遇,凯撒为美色所动。

他是英雄,却也难过美人关。

而萨伏依不同。

在她笔下,凯撒是一老谋深算的阴谋家,他是一团乌云,笼罩在地中海上空,他与克雷奥佩查的相遇,是交易,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包括恺撒里昂的降生与他对私生子的认可,都是对长老院与罗马名门的试探——试探对他的容忍。

最终,大获全胜的凯撒膨胀,踏上称帝的光荣之路,即,死路一条。

同时,克雷奥佩查首度以合法的下埃及统治者身份登上舞台。

她是下埃及的女王,法老的妻子,被弟弟与妹妹联手暗算,才不得已转投罗马,和凯撒结盟,此后,周转多方,尽力使埃及仍是一个独立国度,而未沦落成罗马行省。

也是第一次,克雷奥佩查于大幕开启前在台上自白,“我的权势、我的财产,我的头衔,我的一切,均与生俱来,合法所有,为何现实要逼迫我让出一切,夺走我的王位,要我成为妻子,站在幕后,置身阴影之下。我只想讨回我的东西,却被冠以野心者与毁灭者之名。”

故事搬上舞台,用的是现代背景,最荒诞的是,即便用现代背景演绎古罗马的故事,仍无任何违和感。

即使人们拥有了电脑、飞机、汽车、航空母舰,但权利、野心、欲/望与爱情亘古不变。

今晚是《凯撒与克雷奥佩查七世》首次亮相,作者萨伏依客串,她饰演了屋大维,一个阴郁病弱却野心勃勃的女人。

别说,最具有魅力的女人等价于疯,奥古斯塔就是比奥古斯都带劲。尤其是屋大维逼屋大维娅背刺安东尼的那一幕,这个女人的魔怔达到了顶点。

“我是你的妹妹。”屋大维站在姐姐身后,扼住屋大维娅那纤细的颈子,“他只是你的丈夫,但我是你姐妹,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我与你,拥有一样的父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怎能,不爱我?”

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谢幕曲部分旋律引用夜后咏叹调,《野心》一曲结束,所有演员鞠躬致谢,短暂沉默后,所有观众起立鼓掌。

演员让到两边,阿德莱德·萨伏依从剧院经理手中接过话筒,站在聚光灯下。

“感谢诸位前来捧场。”阿德莱德觉得从这上座率和反应来看,她不算江郎才尽,而且与《一个普通的佐治亚人》相比,她曲风稍微成熟些许,对情节的把握更加过关,但为什么这部剧没有像她处女座般掀起风潮,致使社会/动/荡。“这部剧的灵感来自伊丽莎白·泰勒的《克雷奥佩查》。”

攻占华尔街事件人们举的牌都是——“我们是乔恩。”

这部剧感觉不温不火,虽然也有人没有买到票,站在后面或走廊观看,掌声也很响,但没什么议论度,还有很多的质疑声。

也许她应该放弃当剧作家的这条路,读个博、当个好博士后,弄弄实验数据了此一生。

“不,我认为她算个有为的女王。她和安东尼结盟应有部份原因是为埃及寻求庇护,当然在古代语境,独立的国家等于有自主之权的皇,是为自己扩张权势倒也没错。”阿德莱德答观众问,“在她去世后她和安东尼的女儿克雷奥佩查·塞勒涅二世继任埃及法老,至此埃及成为罗马行省。值得一提的是,抚养塞勒涅长大的人是屋大维娅……”

“我不认为男人那么容易被女人迷住。男人很复杂,女人也很复杂,我倾向于同盟在前,爱情在后,我相信他们间或许有过爱,凯撒曾为她筑过雕像,是爱神阿芙洛狄忒,在凯撒企图将自己神化时,他选的意象就是他是爱神之子……”

她一边答话一边往VIP席看去。

丽贝卡托腮,颇有兴致地看观众。

所以散场后她垂头丧气的去找丽贝卡,“是不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