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再无佳人(421)+番外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让关雎想起了细雨中待放的白玉兰。
比起更像长辈和上位者的郑陌陌,虞司颜有一种让她心安的懵懂和干净。
事情总是循序渐进的。
人类本能是独占一切美好。
只要一想起这份干净她和人贡献,关雎的心就裂成碎片。
起初她觉得这种分享是合理的,说到底,人类社会进程使然,过去和现在总是惊人的相似,世间万花姹紫嫣红,她是其中一朵,那时她还会自欺欺人地想,至少她是孩子母亲,碰巧小孩和虞司颜的孩子差不多大,这使得她们很有共同语言,非常棒,她很得宠,若是君主制,她也许能封个贵妃。
很多寂静夜晚她就这么自欺欺人地取乐。
但时间长了,她脑海里描绘了这样一个家庭日常相处的景象。
她,虞司颜,两个孩子,只有她们四个人。
她是在妄想,可比起货真价值的红颜祸水李云斑,她好像知趣了成百上千倍,起码她从未对虞司颜订婚结婚发表意见,堪称恪守本分。
都是女人,都来路不正,都一无明媒二无正娶,所以凭什么李云斑可以宣称的权力她不能宣称?
“这就不对了。”司颜依然很温柔——更多的是无动于衷,“我们都是女人,你不应该苛责女人,我们要放宽对同类的道德标准。”
“凭什么?”关雎扬高了声调,“凭什么?你是女人,你就要做到更好,你就要以更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你就是要比男人强,为什么你要我放低标准。”
苏央就看着关雎哭着跑了。
“怎么可以这样!”虞司颜一脸震惊。
虽然早年的伤痛与噩梦难以忘怀,但她习惯了正室、小秘书和过气老华贵妃轮流争宠的日子,今天胡秘书酸溜溜地唱首歌,明天老华新学了首洞箫独奏《楼东赋》,至于新封的那位——后天苏后开始给她上眼药水。
忽然关雎就炸给她看。
“狗脾气。”她用勺子拌着粥。
“关雎姐怎么了?”苏央的语气变得微妙。
“鬼知道。”她想起在大马士革的那一晚。“不用理她。”
那天她们聊了很多女人间才会分享的私事,关雎还为她从未曾尽兴烦恼,出了无数主意——但都建立在自己经历的基础上。
——你们可以试试那样。
——哪样?
——就,狗狗嘛。
——恶心啦。
——会稍微好一点的,真的,没那么痛。
——你那样不会觉得很……冒犯吗?
——开始时会有点,但舒服起来就算了算了,只是可惜现在的男孩子嘛,都缺乏锻炼,不怎么中用,就那么几下还像模像样然后就瘫了,还得忍着恶心把他弄起来。
关雎说的时候会红脸,欲言又止但又说下去,眼睛都是放光的,倒有几分为爱迷失的意味。
又可怜又可爱。
是个从未被社会毒打也从未被人们冰冷对待的女孩。
不知人心险恶,也不懂两/性/倾轧。
紧接着,苏央就看司颜心不在焉地吃了小半碗粥,扔掉筷子,离席前解释道,“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起码把大鱼那个烦人精给我带走。”
燕山北仍算乍暖还寒时候,可燕京从上周起就热的很,餐厅的窗开着,微风习习。
他就靠窗户反光瞄着楼下。
虞司颜从身后抱住关雎。
关雎挣了两下,先是压低声音说话,不久,就呜咽着,“我命薄”,“真是蒙您抬爱”云云。
声调凄凉的,在苏央听来都心碎,凄凄切切地起了恻然之心,他对漂亮女人有一种本能的追逐/欲,得偿所愿也不代表他不会在心里骂妻子前任千百遍的畜/生/玩意不配做人。
当然藏在心底的是艳羡和嫉妒。
究竟那个破烂玩意何得何能得此艳福,前后拥有过两个美丽骄傲的女人。
简直想把姓傅的坟剜来挫骨扬灰。
司颜走上楼来,倒了杯水,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觉得关小姐蛮可怜的。”苏央回答,状作乖巧。
“哪个女人不可怜。”虞司颜一晒,“是女人,就都可怜。”
她暂时安抚住了关雎,第二天实在是憋气,约蹦蹦出来吐槽。
没多久她们就聊到了别的事,话题振翅高飞。
“你要的小狐狸。”蹦蹦打开纸箱。“特意从西西伯利亚皮草厂给你要的。”
“好可爱,是大理石小福泥。”虞司颜扒着箱子边,刚想抓可爱的毛绒绒小狐狸球,不料和狐狸妈妈看对了眼,赶紧猛地往后一仰,“妈呀,怎么把福泥她妈都给端来了。”
“因为她妈超凶。”蹦蹦说。
“超凶不是你把人家妈端来的理由!”豆豆信誓旦旦地说,“我是要孝敬领导的,你这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