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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跑路/草,谁怕谁!(91)+番外

作者: 闲默 阅读记录

捧云一步步往回挪,一路挪一路盘算着保命的法子。

云秀发挥了一回乌鸦嘴功能,吃了饭,秦王舒展胳膊,接过林仙草的字照例挨个点评,看了没几张就皱起了眉头,啪啪啪一张张翻的飞快看的飞快,眨眼翻到最后,将那叠小楷拍到几上,冲林仙草抬了抬下巴道:“把昨天写的拿给我!”

“昨天?写的?”林仙草怔怔然转了个圈,指着云秀道:“昨天的字呢?一百篇全拿来。”云秀无语之极的瞪着林仙草,深吸了口气道:“姨娘不是让我拿去烧了么?我特意拿了炭盆,当姨娘面烧的。”

“嗯,烧了,全烧了。”林仙草心下大定,看着秦王摊手道,咱们云秀再怎么笨就一条最好,关键时候绝对不掉链子!

秦王气的错着牙,伸手抓过那叠子小楷,左一张右两张分的飞快:“不得了了你,敢跟爷打马糊眼,这些,都是昨天写的,你真觉得能瞒得过爷!今天一天,你就写了这么几张?”

林仙草真想仰天号啕,这秦王精明处粘了毛比猴精比鸡贼,傻的时候跟戏子谈情跟妓女讲爱,可怎么偏偏到她这儿全是精明,到周夫人和明翠那儿就全是傻气了呢?难道这就叫同类相吸?都怪自己太聪明把他的聪明招出来了?

可怜林仙草连罚带补,埋头奋笔苦写了一夜。

☆81、伤情

可怜林仙草练字练的夜以继日,午饭后吃饱就一头倒在床上,任凭云秀死拉活拽就是不起来了,她本来就是个走姿色路线的花瓶型姨娘,又不打算改走才女路线,用得着这么死练活练么?

云秀折腾出一身白毛汗,也没能把赖成一滩软泥般的林仙草拽起来,只气的叉着腰跺脚大叫:“姨娘!你不能这样!爷这几天脾气这么大!”林仙草有气无力的摆着手:“不写了,不管了,我快死了,是进亦死,退亦死,然则……不能累死。”云秀瞪着眨眼功夫就沉沉大睡的林仙草,急的搓着手连转了七八个圈,咬牙奔到上房,鬼鬼祟祟抱着林仙草那套笔墨纸砚出来,猫在炕角上,拿捏着照着林仙草的笔迹替她写小楷。

秦王回来的很早脸色很不好,林仙草下午好睡一觉,心情好多了,想着云秀替她写的那些小楷,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不拿出来吧,实在舍不得,拿出来吧,她是看不出来,谁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这上头他精明的出奇!

谁知道秦王吃了饭,只心不在焉的随手翻了翻就放到一边,也没让林仙草背书,只吩咐她拿琉璃杯拿葡萄酒,一边看着她斟酒一边懒洋洋道:“我记得你最喜欢葡萄酒。”林仙草一直对酒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她知道她酒多了容易忘形,不是胡为就是胡说,而且,这几天他比她更不适合喝酒,他刚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春药,照他那个傲慢无比老子天下第三的脾气,这一通怒气肯定得发个血流成河才算正常,可现在一滴血没见谁流,肯定都在他心里憋着呢,万一他酒多了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自己听到了……那真离死不远了。

“从前觉得葡萄酒好,后来在河南喝了回频果酒,就觉得葡萄酒一点也不好喝了。”林仙草挑了个离得最远的酒说,没有合口的酒就不用喝了,秦王‘噢’了一声,头都不转的吩咐道:“去把河南今年贡的频果酒拿两坛子来。”

林仙草无语泪两行,她怎么忘了,这货是皇帝他弟弟太子他叔,频果酒算什么!

秦王一反常态垂头闷声饮酒,除了他喝一杯就非让林仙草陪一杯外态度无可挑剔,闷声不响连喝了七八杯酒,秦王扔了杯子,一声不吭站起来背着手进净房沐浴了。

林仙草长舒了口气,吩咐赶紧铺床熏被好打发那位爷歇下,自己一溜小跑赶紧沐浴,秦王好象酒多了,洗漱回来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林仙草躺在旁边一动不敢动,只大睁着眼睛看着奢华的帐顶,满足的暗叹了口气,这就叫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啊。

“仙草,陪我说说话。”迷迷糊糊中林仙草又被人摇醒。“仙草,陪我说说话。”林仙草一下子清醒了,怎么又来了!林仙草紧紧闭着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醒!

“仙草!”秦王俯身过来,伸手捏住了林仙草的鼻子,林仙草一口气透不过来,只好睁开眼睛迷糊道:“困死了,快睡吧。”

“仙草,陪我说说话!”秦王手下用力把林仙草扳过来,用手拍着她的面颊:“我心里烦闷,陪我说说话。”

“那好,你说吧,我听着。”林仙草干脆揪着秦王的衣服往他怀里拱进去,先把姿势摆好,实在不行就装听睡着了。

“仙草,假如说当初让你选,一是嫁为人妻,一是为人妾,你选哪样?”

林仙草实在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秦王,这种白痴问题他居然能问得出来!

“这哪能由得了我选。”林仙草滑不溜手,“就是假如,你想想,要是你没被卖,有父有母有兄长,一边为妻一边为妾,你会选哪样?”

林仙草听明白了,他还在纠结于周夫人的‘真爱’,林仙草垂下头打了个呵欠道:“这事可难说了,千头万绪,一言难尽,这为妻要嫁个什么样的人,为妾又是什么样的人家,中间的讲究多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那就慢慢说。”秦王非常固执,林仙草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这样吧,道理我不会讲,我给你说说闲话,你听听,从前我没进王府的时候,那个府里也有很多很多小丫头,我们常一处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往后嫁人这事。你知道,这府里的下人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等的,比如象我这种。”

“谁说你是下人了?”秦王不悦,林仙草从善如流:“你说的对,那就象明翠,象王妃身边的春夏秋冬这种,吃穿用度,日常起居,跟主子根本没区别,手下一群丫头婆子使唤着,你说这日子过的好不好?”

“嗯,好。”秦王耐着性子往下听,林仙草蹓蹓跶跶接着聊:“可这样的日子只能过到嫁人那一天,咱们府上年年也将到年纪的丫头拉出去配小子,一旦配了小子,咱们府上配的最好的,是程无明的媳妇吧?”

“嗯,算是吧。”

“就算是程无明媳妇,那日常用度跟明翠能不能比?不说天渊之别,也差远了吧?这还是咱们府上嫁的最好的,若是配给个粗使小厮、马夫、车夫、庄头,那日子过成什么样,我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我知道。”秦王堵回了林仙草的顺手刻薄。林仙草当没听见,接着道:“唉,可怜哪,原本喝玉泉水沏明前龙井还嫌不如梅花上的雪水好,嫁了人就只好拿油腻腻的粗陶烂嘴大茶壶泡茶叶末,一倒茶先出来一层油乎乎的白沫沫。”秦王听的恶心,‘啪’的拍了下林仙草道:“这又歪哪儿去了?!”

“我就是给你形容下,那说回来,这当大丫头的要是不想从天上一头摔下来,就只有一个法子,想方设法爬上爷们的床,从大丫头转行做通房做姨娘。”

“你是转行成功的?”秦王斜着林仙草,林仙草回斜了他一眼,淡然答道:“我一入行就是姨娘,不用转,说到这个,这丫头爬床也有讲究,一般来说,侍候谁就只能爬谁的床,本来么,丫头侍候主子,论本份就该侍候的无微不至,活干不好也守不住这大好位置不是,这本来无关情爱,可若是那丫头对主子含情脉脉‘爷啊,婢子之所以如此,那都是因为心里怀着对您象天河水那么多的爱慕啊’,一般情况下,主子都很愿意听,得意洋洋以为自己魅力无穷。”

秦王斜着林仙草,林仙草打了个呵欠:“爬上床之后么,再梨花带雨,你也知道,能当大丫头的,长的都不错,趴爷们怀里娇滴滴一通哭‘爷啊,这都是因为婢子太爱您了啊,婢子情不自禁啊’,你看,多体面,爷们也感动啊,多好的卿卿啊,为了对我的这份真爱,连外头的正头夫妻都不去做了,感天动地,皆大欢喜。从前那个府上啊,少爷们多,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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