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141)+番外

作者: 鸽乌孤 阅读记录

他不敢去她的墓地,冷冰冰的石块总会让他更容易辨析出人和尸体的区别,曾经温热的身体已经永远失去了温度,他再也无法拥抱她,她的笑容定格成黑白,血液将她的衣服染成深色。

这成了他心里面绝对不能触碰的伤口,即便是曾经最英勇的潜伏者也无法忍受这中难熬的痛苦,就算想要忽略,想要忘记,但最终失败了。那道伤口太刻骨,从未愈合,也永不愈合,只要碰一下就会鲜血淋漓。

晚上的时候窗外传来人的浪潮声,已经到了放烟花的季节,诸伏景光坐在床上往窗外看,人头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璀璨的烟花燃放到最高顶的时候就坠落了下去,化成无数的星雨,消失在天际。

他到目前依旧称得上短暂的人生年华里,曾出现过比这更漂亮的焰火,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却转瞬即逝。这熟悉的景象让他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曾经大费周折做的求婚计划,清楚地记得她绯红的脸。

但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特殊部门已经消除掉了他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连同那些记忆,那些照片他也亲手烧掉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连用来凭悼的东西也没有。

仅有的属于她的样子,被镶嵌在那方小小的石碑里面。

他后来在那里碰见过松田阵平,男人戴着墨镜,浑身一副生人莫近的气场,刚进警校的时候他也从不主动合群,但不是现在这样。

他没有说话,一拳砸了过去。

松田阵平并没有躲,曾经对练过无数次,他认得出他,“就这样么?”

他的墨镜掉在了地上,诸伏景光看见他的眼睛,他凝视了他一会儿,目光最后落在他的戒指上,突然就失去了动手的兴趣,嗤笑了一声。

没有赢家,所以大家都是败者。

一年。

两年。

……

差不多是在第五年的时候,组织终于覆灭,他不必再藏在阴影里,哪怕还有一些尾巴没有扫干净,但是对于庞大的政府机器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

不属于自己的那张脸,在脸上待了好几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用那张脸,毕竟诸伏景光已经死去了。

他回到了警察岗位上,不过不再是公安,而是进入了搜查课,比以前要清闲不少,这方便他休息,这是喜欢,不是习惯,因为在梦里见面的次数会多一点,梦里永远隔了一层雾,她的背影时隐时现,他怎么追也追不上。

有时她坐在他面前,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

梦里的沉默蔓延到了现实之中。

处理刑事科的案子对他来说游刃有余,经常有时间四处看看走走,拍几张照片,发一些永远不会得到回复的邮件。

他去过很多神异的地方,那些传闻中闹鬼的地区,光是听传说就让人闻风丧胆,他总是满怀希望地去,又总是失望地离开。中途还破过几个利用装神弄鬼骗取财物的案子。

他不惧鬼神,只怕再无来生。

后来也去过许多庙宇,叩问神明。

签也求过。大部分寺庙的习惯是求到好签带走,凶签就系在寺庙的大树上,可惜他试过不知凡几,求过那么多次签,也从未成功带走过一次。

香火将大殿笼罩在云雾中,神情悲悯的佛陀双手合十,低头俯瞰众生,却不曾怜悯过他。

直到不知道第几年。

冬去春来,垂樱拂拂。

他轻声念出手里的签文:“月被浮云翳,何虑不开眉。”

解签的年迈僧人侧着耳朵细听,笑眯眯地对他说,“您求的是什么呢?”

“等人。”诸伏景光说,“我已经等了她很多年了。”

岁月似乎是偏爱他的,将近十年的时光不曾在他的脸上刻下太多痕迹。只是,她彻底停留在了不会再流动的过去。

顿了顿,他补充道:“不管大凶还是大吉,我都会继续下去。”

僧人合掌唱念了一声佛号,轻叹:“执执念者而生,执执念者而死,是为众生。”

一只轻盈的白色蝴蝶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善哉,善哉,这是个好签,您会心想事成的。”

- 指尖蝴蝶·完 -

***

粉头发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尽管头上顶着两个滑稽的棒棒糖,以及眼睛上带着那中经常在霸总频道里出现的戴上去就可以遮蔽美貌的眼镜,他无比自然且贴心地递上了纸巾。

超级熟练的动作仿佛排演过无数次,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

[想吃点咖啡果冻吗?]

黑头发的少女抽泣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抹泪,“我,我吃不下。”

齐木楠雄对此心知肚明,故作惊讶:“怎么吃不下呢?”

妹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痛哦!大哥那个讨厌鬼为什么要把痛感同步率调那么高!”她擤了一下鼻涕,“我被打了好多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