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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713)+番外

作者: 鸽乌孤 阅读记录

他以为她在说笑,这几乎是一个难解的死局,非进则退。“那个人是谁呢?”

那就是她自己。

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我不想输。]

[我也不想死。]

她知道这是游戏,有些东西即便是游戏也不能让步,如果能多一条命就好了,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恋爱已经成了可以不用在意的小事。“我要杀死琴酒。”她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才是最重要的。”

镜子里反映出的蓝色眼睛,沉如夜中深海。

闭上眼再睁开后,其中一只……忽然变成了黑色。

***

里面的人熟悉又陌生。

虽然是同一具身体,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不太一样。

一个欢脱活泼,总是对未来充满希望,能说能笑,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另一个说起话来的语气总是没什么精神,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不真心,只是礼貌。

不是诞生于强烈意愿中的崭新自我,而是原本的自我被分化成两半。她纠缠在一起的爱意和恨意,就像蛋白和蛋清那样被清楚分开。

“看男人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没想到黑麦威士忌又是一个雷。”

“那你还喜欢他。”

“没办法,”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因为我是你的‘爱意’啊。”

“现在我也只能靠你了。”

“我永远不会拒绝你,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爱和恨是相互抵消相互平衡的,只有恨没有爱的话,很难健康地活下去。”

“在健康地活下去之前,我想先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她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说,“但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她为了爱而付出的信任落空,曾经付出的感情变成了对自己的愚弄,所以这份爱也可以不要了,像爱上他的时候一样,那时可以毫无保留,不去计较地付出所有,现在收回来的时候也一样,所有的,已经被玷污过的爱,宁可摧毁也不要保留。

如果没有爱,就去其他人的身上寻找吧,世上总有比爱更重要的事情,也会有爱的替代之物。

她给自己下了指令。

[接受催眠,然后进行自我抹消。]

审讯室中的催眠再次开始的时候,妹妹顺从了。

“赤井秀一是你的仇人,你不爱他,你要杀死他。”

“你忠诚于组织。”

听过千百次的内容在耳边再次重复。

她垂着眼睛,黑色的眼眸掩在了长长的睫毛之下,无奈地眨了眨,“好吧,我知道了,那……再见?”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催眠师皱眉:“你在说什么?”

眼眸中的黑色渐渐褪去。

“赤井秀一是我的仇人,我不爱他,我要杀死他。”

玩家齐木莲衣,死亡。

“赤井秀一和你是什么关系?”

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底却很清晰,仔细看,嘴角还能品出一点微妙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漠然,“……仇人吧?”

“还爱他吗?”

“不爱了。”她说。

她把曾经那个爱着赤井秀一的自己,杀死了。

她不会再被感情所牵绊。

——靠自己的力量做到了从前的人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总是要有所牺牲。

她牺牲掉了一个自我,抱着残缺的精神继续潜伏在组织里,内心被笼罩在浓稠的阴霾下,撑着这具身体继续行动的动力,是对组织和琴酒的恨意。哪怕这样负面的感情彻夜在心里翻涌,令人难以成眠,甚至头痛欲裂。

绝对……无法忠诚。

炸-弹爆炸的那一刻,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死死抱住琴酒,她可以忍辱负重不惧牺牲,但一定要求有等价的回报。

将痛苦施加于她身上的人,终究会承受她所承受的。

恨的根基源于爱,如果没有爱了,那么恨也无从依附生存。

她终于杀死了琴酒,哪怕死后和杀死自己的凶手不分彼此。人格的自我摧毁带去的不仅仅是单纯的爱意,还有快乐的获取能力,但那个时候,她久违地开心——没依靠任何人,为自己解决了仇人。

[我赢了。]

没有多少想象中的悲怆,而是高高兴兴地,向所有人宣告。

至于其他的人,并不在已经被剥离爱意的死者操心范畴之内。

视频另一边的瑞德始终低垂着头:“这就是我对你发过来的视频,还有文字资料做的大致行动侧写,事实也许会和我的推论有一定出入,不过应该不大。她……也只是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悄无声息地瞒过了所有的人,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惊人一击。

“这样啊。”

屏幕这端的人还是穿成了冲矢昴的样子,只是哪怕扮成另一个人,也笑容难复,“如果很开心……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