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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娱乐圈](469)

作者: 宿星川/鱼无心 阅读记录

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所有人”里……也包括他自己么?

身前身后渐渐安静得可怕。易晚皱着眉头,对此却浑然不知。安也霖和男运动员的两个身影一直在他前面走,易晚也就跟着他们慢慢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事。

鸟叫声终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远处的一座小桥,和桥下潺潺的溪流水声。水流十分清澈,清可见底。

这样的水,应该很适合用来洗掉脸上的脂粉。

安也霖和男运动员的身影走过了那座桥。再过十米,就轮到易晚了。

易晚没有立刻上桥。他来到溪边,蹲下身来研究溪水。

可以用这水来洗脸吗?

“易晚。”安也霖在桥的对面说,“过桥啊。”

易晚没有回答他。

他从岸边的树丛上摘掉一片树叶,用宽大的树叶从小溪里舀了一勺水。下凹叶片中的水很清澈。他用手沾了一点水,缓缓地往自己的脸上搓。

溪水映照出他的身影,和模糊的面容。

“易晚。”男运动员也在桥的对面说,“快过桥啊。”

易晚还在搓妆容。

“易晚!”安也霖的声音变大了,语气里多了些催促,“快点过桥,不然来不及了!”

“你在磨蹭什么!快过桥啊!”男运动员说。

易晚没有抬头。因此,他看不见桥的对面,本该是安也霖和男运动员的两人,已经变成了两个手拉手的纸人。纸人花花绿绿,细节处描金画彩。像是“祭祀”某物时,被一起烧下去陪它的。

纸人没有办法从那桥走回去,只能一遍一遍地催促。溪畔的树丛也变成了见叶不见花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

花叶不相见。

距离脸上的妆容被洗干净还差一点水。纸人的催促声越来越尖利、越来越焦急。易晚低头,打算用叶子从小溪里再舀一点水出来……

一只苍白扭曲的手,从水底伸了上来!

那只手属于男性,五只指甲盖都已经翻开,看起来死者在生前曾经经历过痛苦的抓挠和挣扎。此刻,这只青筋突起的手直直地抓住了易晚的手腕!

水花飞溅,它要带他下地狱!

手的力量极大,这是属于鬼物的力量,人类无法匹敌。可易晚没有因求生而狰狞挣扎。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只手,用一种不像是易晚会有的语气,对它道:

“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见我么?”

那只手短暂地停住了。

“我现在的这副尊容,你不是早就该预料到了么?”

那只手终于松开,瑟缩着缩了回去。

可它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仍然张牙舞爪地,在伺机出手。

易晚用不属于“易晚”的神情,冷冷地看着它。

手腕上残留着一圈淤青。易晚并不在意,他将脸庞最后的那部分妆容也洗干净。他从溪边站起来,正打算离开……

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水里的那只手,也终于像是看见了什么让它恐惧的东西似的,惊恐地缩回了水底。

那双手很冰,很凉,不像是属于人类的手。一具冰冷的身体贴着易晚,像是一个孱弱的青年,将下巴也放在易晚的肩膀上。

可那又确实是一个拥抱——一个眷恋的、却又不肯放开的拥抱。

“哥哥。”那人说。

易晚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背后的触感完全消失。他回过身时听见有人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说话的是个穿着工作人员服装的青年,长相清秀文弱。易晚说:“呃……我迷路了。”

青年说:“那里不是回去的路。跟我走吧。”

青年转身,示意易晚跟他走。傍晚的长春府有雾升起,四野朦朦胧胧。易晚向着他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雾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易晚?”那人的声音很焦急,也很熟悉。

四周的景致就在那一刻变得模糊了。

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溪畔见叶不见花的曼珠沙华。眼前的视野像是老式电视机的屏幕一样闪个不停。易晚站在原地,只来得及茫然地发出一声“啊”……

就被另一个怀抱抱住了。

那个怀抱是正面的,温暖的,有体温的。视野还在闪个不停。易晚听见那人说:“……你吓死我了。”

易晚有点犹豫:“喻容时?”

那人“嗯”了一声。

易晚说:“我现在站在哪里?”

喻容时的声音停了一下,很快,他说:“这不重要,现在,握住我的手,跟着我走。”

易晚还在犹豫,但喻容时比任何人都坚定地牵住了他的手。喻容时说:“是我,我是有体温的。”

易晚还是没动。喻容时于是靠近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