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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带着空间穿红楼(146)

作者: 洗雨疏风 阅读记录

凤姐儿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这算什么好事,你们知道什么,只站着冷眼瞧,这事怕是完不了了。依我说,这事咱们早前不沾手,如今千急也别碰,横竖上头有太太做主呢。若是太太同老爷商量了,要问咱们,那时再说也不迟!”

说了这话,凤姐儿走至门边,靠着门柱一抬头,忽见着贾环鬼鬼祟祟的沿着墙角往那夹墙门口窜,不觉疑心,喝道:“环兄弟站住!你这是要往哪去!”

贾环素畏凤姐,听见凤姐叫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打着颤儿诺诺道:“我去找琮哥儿。”

凤姐儿听了,越发疑心,疾言厉色道:“你身边的下人呢?如今正是上学的时辰,你不往学里去,找琮哥儿作甚!”

这里凤姐儿问得贾环直冒冷汗,惶惶不安,那边儿赵姨娘弯着腰,舀着个绣绷儿,眯着眼穿针,刚要将针穿好,只听得帘子一响,赵姨娘手一抖,针猛的扎在指头上,一滴血珠沁了出来。

赵姨娘呲着牙咧着嘴的将针□,将指头放在唇上吸吮了一下,抖着脸皮便欲朝来人撒泼大骂。

只是待一看清了来人,赵姨娘又将那副恶狠狠的架势收了回去,两个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涂满脂粉的脸上猛的露出讨好的笑来,只是配着赵姨娘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滑稽。

来人却是王夫人的丫头金钏儿,她手里舀了个包袱,走到赵姨娘跟前,随手掷在桌上,说道:“针线上不得空,这是太太叫你做的,可赶着做出来,节里要使唤呢。”

说着,也不待赵姨娘说话,柳腰一拧,又转身出去了。

赵姨娘看着帘子落下来,忍不住将那包袱往炕上一摔,咒道:“贱蹄子,别忒猖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看人下菜碟儿,日子长着呢,我瞧你将来怎么死!小妖精,小娼妇,小□养的,也敢摆着姑娘的样儿吹打人——”

赵姨娘正骂的起劲,忽而一阵脚步声传来,赵姨娘慌忙收声,蹭到门边,偷偷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儿,往外看了看。

见来人尚未走近,方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又坐回炕边,厌恶的看了一眼金钏儿送来的包袱,舀着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做起来。

脚步声渐渐近了,隔着窗子,只听得有人轻轻道:“赵家妹妹,你可在屋里?”

赵姨娘一听这声音,知是周姨娘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屋里没人,周姐姐进来坐罢。”

软帘儿被轻轻揭开,周姨娘进了屋来,只见她穿着一件半旧的苍黄色串枝富贵纹漳缎衣裳,头上梳了个整齐的元宝髻,戴了两三样不甚时兴的首饰,只是那首饰上的珍珠已然失了光泽,衬着髻中零星露出的几缕白发,越发将眉目端整的周姨娘显出几分老气来。

周姨娘见着赵姨娘这愁眉苦锁的样儿,也不禁叹了一叹,轻声道:“你这脾气,可不能再由着使了?咱们做偏房妾室的,怎么能和正房太太别苗头,也是太太讲究脸面,不肯担一个坏名声。否则……那些儿半妾半婢,忍死度日的丫头,你我在府中还见得少么?”

赵姨娘听了,只是苦笑,说道:“罢,罢,如今便是下场。我还敢怎样?”

周姨娘看了看赵姨娘手中的针线,心中略明了几分,小心问道:“这些针线上的活计,可还是太太交代下来的?”

赵姨娘叹气道:“若没人交代,我紧赶着做什么活计?又要好样子又要活精巧,我做了这么多年针线,也到如今才知什么叫费事。连着做了好些日子,绣的眼都花了……你瞧瞧,今儿又送了一包袱来,竟没完没了了,也不知要绣到哪年哪月去。”

周姨娘听了赵姨娘这番诉苦,暗自叹息一声,因说道:“那日你不是说太太赏人用的荷包做不完么,我赶着蘀你做了几个,皆是渀着你素日的活计所做,若是太太房里的人不仔细查,应是看不大出来……以后,若有旁的针线,横竖我也闲着,多少能帮着你做几样。你且安守着些,待环哥儿长成了,自有好日子等着你呢。”

赵姨娘眉开眼笑,口上却抱怨道:“能有什么好日子?任是头里珠大爷,府里府外,夸得跟朵花似的,到死也没见得了什么大功名,如今府里又有个得人意的宝玉,环哥儿能比得上哪一个?以前还有个琮哥儿一处混着,也不怎么丢人现眼,如今那边儿大太太特特收拾了屋子,请了先生,教琮哥儿启蒙识字,那样一个人见人厌的活泥猴,竟也知事懂礼起来,都说是极长进了。倒是环哥儿,虽在学里念书,却也没见学着什么,下学了还得蘀太太抄经……周姐姐你说说,都是太太,咱们家这个还是大家出身,行起事来偏这样狭隘……”

周姨娘听说,脸色微变了变,皱眉道:“阿弥陀佛,咱们太太素来信佛……大太太只有一个嫡亲女儿,琮哥儿又小,日后正好扶持呢。”

说了这话,周姨娘偷偷瞟了赵姨娘一眼,见赵姨娘似气平了些,忙又笑问道:“对了,怎么不见环哥儿,可是上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再病下去,我会死的,老天你放我一马吧!不要再下雨了,本来就重感冒加胃痛,一淋雨,半边肩膀直接废掉,连睡觉都没法睡,一挨就痛,我坐在椅子上熬了两天两夜啊!!我的背啊!直接弯掉了。

124针线

赵姨娘听得这问,将那包袱往里推了推,舀过旁边的线筐,从里头翻了一股子线出来,一边比着颜色,一边儿没好气道:“谁知到哪里玩去了?我的境况你也是眼见着的,这些日子竟是连门也迈不出去……收拾我也罢了,偏带累着环哥儿在学里也不得安生,那起子人心毒着呢?”

这般说着,赵姨娘越想越气,又忍不住数落道:“人家养的哥儿,姑娘,哪个不是规规矩矩,听话懂事,偏我就这般没运气,费了千辛万苦生下的姑娘哥儿,一个赛一个没用,我倘或有一句不好,偶尔做错了一事,别人还没吭声,他们就瞪着眼粗声粗气的怪责上了。这会子我被人磋磨着,环儿还小,又是男孩儿,我也不指着他能知冷知热,可三姑娘总归是我肠子里出来的……可怜我圈在这屋里,也不见她偷个空儿来瞧一瞧,倒是同宝玉屋里那些儿小妖精好着呢。那日我娘家嫂子托人捎了信来,说什么如今太太怪罪,不单他们的差事不遂心,就连陪着环儿上学的钱小子和环儿他舅舅都在学里挨了不少打骂,他们粗粗笨笨打坏了无关紧要,但环儿年纪小,只怕吃不住这吓,长此下去,万一起了倦学的心思,却是一辈子都毁了……我慌得跟什么似的,偏又出不了门,好不容易费了大心思托人告诉了三姑娘,原想着她是环儿的亲姐姐,又在老太太大奶奶跟前过活,多少有几分体面,不拘在谁面前提一提,或央人说一句话,或遣个人到学里看上一看,且叫人斟酌着些。谁知她得了信,也不搭手儿,反打发丫头过来训了我一顿,说环儿挨打原是该的,否则怎不见别人挨打?必是环儿在学里闹了事,犯了学里的规矩才招的打。还问我,不过两门子奴才,蘀环儿挨打那是分内之事,有什么体面论亲戚?”

周姨娘与赵姨娘同为二房妾室,对赵姨娘与探春之间的矛盾,虽说不上洞若观火,却也是时时有耳闻。

况且周姨娘素来本分老实,在府中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那些下人丫头说笑玩闹,纵见着她,也知其无为,并不避藏。

因此,周姨娘听了这些话,只是在劝说道:“这些话多是姑娘的气话,她一个小孩子家,又养在老太太跟前,就算有心挂记,也不好说出口。且在人前,她若不做个样儿,太太那儿岂能说得过去,这里头自也有她的难处。”

赵姨娘啐了一啐,冷哼道:“你不知道,她哪是做样儿?我自打跨进这门,眼睛里什么人没见识过,会认不出她是什么材料儿?她寻常是什么样,待宝玉的丫头都和和气气,环儿和我若有一点子不是,到了她耳里,无风也有三层浪起来……她就是碍着老太太太太,不肯伸手儿,不吭声不搭理也就完了,我还能和她计较不成!可她呢,分明是嫌着我和环儿拖累了她,没让她托生到太太肚里,反而托生在我这奴才秧子的姨娘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