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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弱不禁风的女相公(66)

作者: 云里的伞 阅读记录

"傻笑什么呢?"

舟炀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去年那个初见惊艳的人那张脸上已经出现了瑕疵,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北聿安不再是那个美人,可在她的眼中依旧是绝无仅有的绝色倾城。

北聿安笑着靠在她的肩膀缓缓闭上了眼睛:"听闻水乡养人,我们就去那吧,建一座小小的宅子,安安静静的过着。"

舟炀笑着点头:"去哪都好,只要你在身边。"

她们相握的双手不断用力,努力的去相拥属于自己的温暖。

马车忽而停下,金羽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

"主子,有人相送了。"

北聿安探身出来,果然是徐猛。

他就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墙,黝黑的皮肤上毫不掩饰这些年南征北战的伤疤。

"徐猛,你来送我?"

北聿安走下马车朝着他走去,徐猛没有动,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您带上我,若你不在,徐猛不愿。"

"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北聿安无奈叹息:"我所前去的地方无趣的很,你跟我走有何意义。"

"我不管!"徐猛一向刚直不阿:"若不是您当年的施舍,徐猛不可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我这个人很简单,一辈子就认一个人。"

或许在徐猛的心中,唯一的明君就是眼前的北聿安。

"徐猛,你看看这大好山河,与你浴血奋战的兄弟们是否一样的想法,你忘了当初的许诺了吗?"

徐猛怎么会忘记,那一年家乡闹水灾,他苟延残喘的躺在路边几天几夜没有进食,他自命不凡却不得不屈服在天意之下。

可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身穿白衣的少女悄然出现。

她告诉自己要保卫疆土,她告诉自己江河只有一个主人,她告诉自己要结束这分裂的天下。

她就是北聿安。

那一年,徐猛第一次给人跪下,誓死效忠守卫疆土。

也是那一年,北聿安命人教他武艺,教他认字,命他前往池田做细作。

北聿安看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自豪感油然而生,笑说:"从前那个莽撞的汉子,如今也是万人敬仰的英雄了。"

她好像看到了陆时,也许他活着的话,也可以实现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吧。

悲剧不会再次上演,阮清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放走她与金羽已经是最高的限度,无论何时都不要挑战一个君王的心思。

"主子……"

"徐猛!"北聿安严苛的呵斥:"你的未来应该是广阔的疆土,手下应该是数万雄兵!回头看看吧,任性不是你该说的话!"

徐猛不由湿了眼眶,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他这般铁骨铮铮的人总是不愿服气,头狼这辈子只会认可一个主人。

"我看着您走吧。"

北聿安没有犹豫,转身便上了马车,她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徐猛彻底死心追随自己的心。

徐猛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这一别,或许就是永生不见了。

就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一身暗红色锦衣华服的人同样在无声的送别着挚友离开。

从此天高水远,你我便是诀别。

阮清桉将腰间的香囊打开,倒出里面的草药碎屑放在掌心凑近闻了闻哑然失笑。

"原来再熟悉的味道,终有一天也会索然无味。"

药草的香气渐渐被暖风拂开,那个香囊被永远的留在了城墙上,唯一刻印下是阮清桉离开的背影。

云昭开国,定为昭,摒弃云是为了抛去前尘,留下昭是为了铭记历史。

沈锦昌与沈一石被处死了,刑场之上百姓指指点点,无数腌臜的垃圾劈头盖脸的砸来。

鬼笛在阮清桉的示意下,将子虫取出。

沈一石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便是刽子手一声令下的挥砍。

开国大典的前一日,阮清桉去地牢看南长明。

南长明看到她来,站起身淡然自若的将散乱的头发整理齐整,抚平衣襟的褶皱与她坦然对视。

阮清桉清退了所有人,四下无人她说:"你不能活。"

南长明笑着点头:"我知道。"

她这一生功过相抵吧,为云昭所做的事情阮清桉心中有数,可在斯国的一念之差也注定了结局。

"阮清桉,我只问一件事。"

阮清桉抬抬手:"说罢。"

南长明站起身走近她,好似不死心也好似就要死个明白:"你杀我到底是为了斯国的事,还是另有起因。"

北聿安已经离开了,她无疑是唯一国师的人选,就算是曾经犯过错也不会就此致死。

阮清桉看了她一眼,拿出袖口的匕首扔给她。

"自己来吧,云昭子民的骨气不能丢。"

南长明苦笑一声捡起匕首,抚摸着锋利的刀身缓缓抵在喉咙:"你还是不打算让我死个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