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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我还爱你(136)+番外

作者: 苦司 阅读记录

喻修景拖着行李箱来到钢琴身边,他坐下来,抬起手放在琴键上,想了想,才按下第一个音。

这一次他弹的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一首圆舞曲。

调子轻快,仿佛让人置身多瑙河畔,年轻的人们相聚着跳舞。

喻修景弹得很专心,只觉得指尖好像也在充满雾气的河边翩翩起舞,这么优雅又美丽的曲子弹到结尾,喻修景还是想哭。

身后响起掌声,喻修景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年外国人,留着很长的胡子,在为他鼓掌。那人情绪激动,一边拍手一边在哭,眼泪顺着他眼角汹涌地落出来,他整张脸也都胀红了,像过敏一样难以控制。

“哇哦哇哦,”外国人的中文不是很标准,但喻修景能够听懂,“你弹得真不错!Just reminds me of

my hometown.”

“谢谢。”他站起来,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小小善意,喻修景好了很多。

上飞机之前喻修景才给徐祁年发消息,说自己几点能到重庆。

可能是飞机比较早,徐祁年还没有起床,直到起飞,喻修景也没有看到他的回复。

他把在厦门买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打开来看,上一次恰好翻到第119页,小说正在讲述胡维纳尔·□□..比.诺医生的故事。

“他总是津津乐道,说他们的爱情是一次误诊的果实……他还太年轻,尚不知道回忆总是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而也正是由于这种玄妙,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①

飞机降落重庆的时候,喻修景第一次觉得,回家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如此难过的事情。很多情绪同时向他涌来,喻修景甚至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看徐祁年是不是给他回信了。

然而徐祁年站在很显眼的位置等他,让喻修景一出机场就能看见他。

他们隔着同一趟飞机下来的很多人对视,厦门的太阳很晒,而重庆格外热,喻修景头上的鸭舌帽没有取下来,遮着他被阳光弄得半红的脸。

喻修景走到徐祁年身边,徐祁年朝他笑,将他收进怀里抱了抱。

“热不热啊帽子戴着?”他把喻修景的帽子拿起来一下,另只手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又为他戴回去。

喻修景想说话,但开不了口,只是抿着嘴唇微微笑着。

徐祁年摸了摸他脸,说:“先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徐祁年也没问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而是在说自己家教的一些经历。

他带的是一个高一的弟弟,脑子不差就是贪玩儿,让他学□□不听,徐祁年摸摸喻修景的脖子,说:“我现在才知道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乖的。”

喻修景摇摇头,在徐祁年肩膀上躺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脸扑过去,朝下捂了捂,吸了一口徐祁年的味道。

徐祁年送他回家,喻修景家里的小卖部今天没有开门,徐祁年一直带他到他们家门口。

喻修景这次回来没有和父母说,他用钥匙开了门,家里正热闹。

喻国文和杨晴都待在厨房里做饭,油烟味很重,喻修景闻到了很像清蒸鱼的味道。听见关门声,喻国文走出来看,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见到喻修景和徐祁年站在门边,一愣。

“哎,小景怎么回来了?”

喻国文上前把喻修景的行李箱往里拉,笑呵呵的,“今天我突然放假,就带着你妈回来做饭吃。”

很快杨晴也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回来了?不是说要到快开学的时候才能拍完吗?”

喻修景摇摇头,喻国文也停下脚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徐祁年盯着喻修景的背影,看着他朝前走,最终抱住了爸爸妈妈。

“对不起啊……”喻修景低了低头,肩膀轻轻颤抖一下,被杨晴拍了拍后背。

“我临时被换掉了。”

喻国文和杨晴对视一眼,杨晴就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啊,这次不行以后还有机会的。”

喻修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仍然觉得委屈。

他想起淋的那场大雨,想起很多人的冷眼,想起那些虚伪的表扬,又恨什么都不太懂的自己,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的自己,不太会说漂亮话的自己,永远可以被放弃的自己。

五脏六腑都软成一滩水,喻修景咬着牙齿,嘴唇抖着,像周围天寒地冻,颤栗地将眼泪咽下去,滚到喉咙里,烫得烧起来。

徐祁年也走上去,顺着他的头发摸,杨晴拍拍喻修景的脸,说没事儿的啊,其实自己也心疼得脸都皱起来,望向一边的丈夫。

喻修景自己站好了,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说我先回自己房间。徐祁年安抚地看了一眼两位家长,说:“我跟着他。”

行李箱也被徐祁年顺手推进来,他关好了门,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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