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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178)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他不停摩挲着闻濯凸起的脊椎,昏昏沉沉地坠入他唇齿的求舍之间,不自觉地喊他的名字——

“闻旻……”

闻濯用力地缠住了他的手指,将他泛白的指节揉进衾单的褶皱里,风雨欲来,银河倒泻,局面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之际,他又将自己滚热的气息,抵死遏制在了沈宓瘦弱的腰侧。

抬眸看见自己方才纠磨出来的红痕,深深吸了几口冷气。

他浑身烫的叫嚣,却铁了心地颠倒身形,将沈宓位置调换翻到了自己胸前——

“你故意的!”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沈宓,语气中还有一丝气急败坏。

沈宓再知晓不过此中的原因。

他腿脚尚不能动,却微有感知,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就隔着两层衣衫突兀地碰着他,其意显然露骨,却又克制的可怜。

“分别数月,没找…”别人?

“你有胆量再说一遍。”闻濯眯了眯眼睛盯着他。

“怕你忍出毛病…”

闻濯往他身下探了一把,摸见他腿上瘦的显形的骨头,心里又疼了一阵,随即就彻底没了棱角。

软了软语调,“我知晓你想做什么,可暂且也由不着你个半身不遂的操心,别瞎撩,”他轻轻拍了把沈宓的后脑勺,“等好了再撩。”

沈宓心里甜的发苦。

自此之前,他从未后悔过自己这副残废的模样,眼下教人这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待,竟然对自己胳膊都抬不起来的状况,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那眼下…”怎么个法子?

闻濯起身将他重新用被褥卷起来,下榻抖了抖件宽大的衣衫披上,“不见你,便能解。”

沈宓挑了挑眉,“多久?”

“放心,”闻濯又凑近将火炉挪的远了些,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道:“舍不得太久。”

他转身出了屋子,自冰天雪地里一趟,去后厨拿了早膳和今日份的汤药,再回屋里,已是两盏茶之后。

沈宓险些又睡过去。

闻见屋外清脆的踩雪声响,才悠悠睁开眼睛。

闻濯进屋将餐盒放到窗台旁的茶案上,迎着他的视线挪去衣柜旁,从里头拿出一套棉质的长衫,和一件宫红色狐毛领的大氅。

近身替他穿好衣袍,揽着他膝盖弯将他抱到了轮椅上,推去小案前,教他看了一眼屋外、霏霏玉屑乱飞扬的天幕。

潇潇的风声隔着屋子在雪片里刮出形状,密密麻麻的雪花成团坠落,将万物都勾勒成同类,天地之间夹着轻薄如尘的冰凉,静的仿佛只剩下眼前——

只剩眼前人。

“京畿去年的第一场雪,我二人也是一起看的。”

沈宓笑了笑,“剑拔弩张。”

他的意思是说,那时他二人之间还隔着许多算计和误会,哪怕是在同一处看到雪落,却也不是纯粹为了去赏。

“胡说八道,”闻濯将他推到小案前,“那是暗度陈仓。”

沈宓微抬了抬下巴,让他喂了一口药膳粥……

一碗粥他吃的乖巧非常,如数进了肚,半点没浪费。

不过饭后饮药,依旧痛苦如斯,他刚往下灌了两口,便呛红了眼睛。

闻濯看不过去他那眼巴巴的可怜样,往罐里舀了半勺糖桂花给他,接着盯着他紧锁眉头将碗里剩下的药汁收尽。

见他没再反胃吐药,一高兴,替他披上宫红大氅,推着轮椅就出了门。

——

作者有话说:

闻濯:你们觉得我疼老婆?其实我觉得还不够,他疼的时候,我想替他疼。

【这还不送波海星和打赏?!别逼我求你们(๐•̆ ·̭ •̆๐)】

注:东厂和锦衣卫为明代时设立,命令都由皇帝亲自下达,为皇帝私人执法机构,主要目的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

内阁的主要职责是议政,提议用“票拟”,由司礼监呈送天子手中,由天子“批红”即批阅。

司礼监则是启用宦官之后,内廷所设“十二监”之首,而“十二监”则指管辖各种职务太监的机构。

(这些编制我是用我自己的理解去跟读者解释,如果有语意偏颇,还望谅解。更多的细节编制,及涉及的常识我会后续补充。)

第77章 花相似

昔日湖心亭看雪,还是唇枪舌剑、暗流涌动,哪怕莹莹琥珀缀平湖,孤香疏影立枝头,也无人沉淀于一年一度的万物光荣。

是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

晌午过后,外头温度稍微起来些许,漫天的雪片依旧在簌簌下落,且毫无止意。

闻濯推着轮椅,同沈宓一齐从耳房那道暗门里穿去世子府,路过小院曲径行至小月湖畔,驻足于湖心亭中落座。

彼时亭中已然烧起来了两鼎火红的炉子,一鼎煮茶,一鼎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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