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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194)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沈宓一阵无言,“你讲不讲理?”

闻濯凑到他跟前,将他怀中的冰糖葫芦拆开,喂到他唇边,“到底是谁不讲理?”

沈宓尝了一口,“凡事都要有个头尾,你总得让我读完。”

闻濯动也没动,不容拒绝道:“明日再给你读。”

沈宓看了那柜子一眼,“殿下,你真是尤其小气。”

闻濯气笑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沈宓咽下口中冰糖葫芦碎渣,又凑到竹签上咬了一颗下来,“说说今日去见了谁?做了什么事。”

闻濯抬手将他唇角糖渣揩去,不自觉地遐想了片刻那晚的情景,一时间指尖发热,一路燎到了身上。

他起身摘下外袍,仔细折在桁架上,“你是在查本王的职吗?”

沈宓挑了挑眉,“有何不可。”

闻濯笑着在他轮椅面前蹲下,“寻常人可没有这个胆子。”

沈宓只穿了一双袜子的脚踩在他腿上,“我可并非寻常人。”

闻濯将他双脚握住,察觉冰凉异常,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戏都懒得再陪他演下去,当即斥责道:“为何没好好捂着?你还嫌不够疼吗?”

“我凡是一眼没看你,我的话便全作耳旁风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就奈何不了你了沈序宁。”

沈宓被他骂的糖葫芦顿时都不太好意思往嘴里塞,连忙讨好道:“我的殿下,可就属你最能奈何得了我了。”

闻濯气的要死,将他挪到炉子旁烤热了脚才松了眉头,越想越觉得不满,“奈何得了个灯笼,谁奈何过你了?”

他要是说这话,沈宓可就不爱听了,“那日夜里,”他看着闻濯眯了眯双眸,接着点了点自己沾了糖渣子的唇,“殿下好不快活。”

闻濯叫他撩的心里打颤,顿时浑身又热了不少,离他一步距离怒目道:“浪的再狠,受苦的只能是你。”

“是吗,”沈宓毫不在意地抬了抬下巴,“那殿下还想要吗?”

沈宓疯了。

闻濯满心只剩这个念头,随即头也不回地出门,就着中衣吹凉了身子,才阴沉沉地踱进屋中,“一笔一笔本王且都给你算着。”

他自称本王时,一向都很有气势。

沈宓点了点头,“过来。”

闻濯沉着脸过去,离了他两步远。

“再近些。”

闻濯动了动,只近了一步。

“我还能吃了你?”

“哼,”摄政王殿下冷笑一声,“你前几日吃的不是挺开心的么。”

“你!”这下该沈宓气急败坏红了耳尖,“要不要脸?”

闻濯盯着他,神色回晴,“跟你我还要什么脸。”

要不是觉得不雅,沈宓真想啐他一口,“你过来,我抱着你暖一暖。”

闻濯真是破天荒的顿感头一回,“还知道心疼我?”

“我不心疼谁心疼,”沈宓凶道:“滚过来!”

当然,情趣是情趣,闻濯不可能真的叫他抱着自己暖。

自己溜去炉子旁烤暖和了身子,才又凑到沈宓轮椅旁,给他又套了双袜子。

“连日卧暖门不迈,冬衣裹身添三层,小炉烘火炭不断,猛汉也变纸糊人。”沈宓仰天感叹。

“原来打油诗张口就能来,那先前为何不同我回信?”

沈宓断然没想到这前尘旧事的账至今还能翻出来,真是人不留神,马失前蹄。

他辩解道:“我回了。”

“哦,”闻濯将他从轮椅里抱到毯子上,“濂澈说你原本是不想回的,怕本王撵回京来坏你大计,才肯装模作样回的。”

沈宓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闻濯将他挪到自己怀里靠着,趴在他肩膀上重重吸了一口气,只闻到满腔苦涩的药汁味。

心尖儿悠悠冒上来一股心疼,他圈着沈宓,半晌没出声。

沈宓才从濂澈这个两头背主的叛徒的事迹里回过神来,“他的话怎么能信。”

闻濯吻了吻他错位的脊柱骨,将他翻过身,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又看,“那谁的话能信,你的吗?”

沈宓突然噎住。

接着见他唇面落下来,吻在他眼角,柔柔地问道:“日日服药辛苦么?”

沈宓还以为他这是在试探,连忙道:“半点也不。”

闻濯又是一阵沉默。

沈宓拍了拍他的背后,“怎么了?”

闻濯侧过脸咬他的耳骨,“你嘴里果然半句实话也没有。”

其实半句还是有的。

实话也分场合、时机。

“别咬,”沈宓虚虚碰了碰自己的耳朵,摸到他干燥温热的唇,心下一阵酥麻,呼吸顿了顿。

两个人这几日都不想先前那般黏糊,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屈指可数,他知晓闻濯心里有所顾忌,万事也都装作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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