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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203)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闻濯下马,留沈宓在马背之上,牵着缰绳慢慢在绿浪里遛了一圈。

“还怕吗?”闻濯仰着头问他。

沈宓看着面前长长的白色鬃毛,摇了摇头,“我知晓是你在牵着。”

闻濯心思轻盈一阵,伸手将他拽了下来,拉进绿浪翻滚的花丛里。

“这王侯身世不由我选,但是你,是我亲自选的,从头到尾都是我离不开你。”

沈宓看了他良久。

“我知晓,”随即伸手去搂他后颈,“我亦如此,也只想要你。”

闻濯翻身压了上去,将他腰肢扣紧,身躯揉的密不可分,撩开他衣袍下摆,悉数凑上纠缠……

没磨他太久,见他眼角发红缀出泪花,便抽身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指,折腾一番洋洋洒洒地落在绿浪期间,搂着沈宓软成水的身子,指尖翻飞。

沈宓事后昏沉地窝进他怀里,面上衣衫完整,底下一片泥泞。

想倒头就睡,又教闻濯给抱起来坐到了马上。

“说好了要带你跑马。”

沈宓有些恼,皱着眉道:“方才殿下折腾的不少。”

“怎么会,”闻濯圈着他的腰肢,收缰驾马,边在他耳边补完后头半句,“还能睁眼睛同我理论,如何算多。”

沈宓跟他跑完今日的马,仿佛把从前十数载的马都给跑回来了。

他咬着闻濯的脖颈,锋利的牙齿将他的皮肉都磨出血了还不够解气。

闻濯哄了良久,快进城门时,又好巧不巧地遇到京畿那群纨绔子弟,半路被拦了下来。

世家的几个公子也在,其中有几个还提了官职,见到摄政王自然要行礼。

同行的是春闱会试里的考生,都是生脸,望见闻濯怀里抱着人,还不知眼色地偷瞄。

“那么想看么?”闻濯盯着他们其中一个冷冷道。“邀焘”

顾家的小公子连忙出来打着圆场,“这是同期会试其他州城的考生,冲撞了殿下纯属不知规矩,还望殿下海涵。”

闻濯并未搭理他们几人,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拎起缰绳一骑绝尘,只留了个背影。

“思齐兄,在京都处处都要留心,不该看的就别看,万一哪日得罪了上头,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刘思齐面上露出歉意,“抱歉,敛雅兄,我方才见那位贵人怀中抱的有人,只是一时好奇才失了分寸。”

敛雅是顾豫的字,他们同辈之间,一般都是直呼对方的字。

顾豫皱了皱眉头,“可千万别为好奇之心,因小失大。”

刘思齐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敛雅兄,称呼方才那位贵人殿下,敢问这位殿下是?”

“自然是摄政王殿下,不然还有哪个殿下。”顾豫有些恼火。

合着他这磨半天嘴皮子,对方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那他方才怀中——”

“怀中什么怀中!方才在马上,除了摄政王谁还看见别的人了。”

傍边站着的几个连忙否认,说什么也没看见。

“摄政王是会场考官之一,关乎春闱考试,我劝思齐兄莫要做些自毁前途之事,好自为之。”

或许在诗赋之上,他们有共同之语,但今日一行,观其所为,与君子二字差的还太远,也并非是可长久相交之人。

顾豫有些不悦,剩下的游赏也不想同行了,告辞道:“思齐兄,今日有些乏了,两日后,我们会场见。”

——

作者有话说:

闻濯:早晚,谁都会知道他是我的。

注:“余则缊袍敞衣处其间,略无艳羡意。”出自《送东阳马生序》

“野芳发而幽香。”出自欧阳修《醉翁亭记》

“一步一响”是“一步一想”。

飞泉鸣玉:形容声音悦耳婉转。

第89章 杏榜杰

会试三场考完,正值三月初九。

其中良莠也见分晓。

春闱进京的举人加上京都本地考生一共五百余人,誊录官糊名易书都花了足足七日,批卷内帘官阅完五百余答卷,反复核善确认没有疏漏之后,已是三月底。

整个三月过去,负责春闱的几位主理官员一次都未曾回过家,吃睡依令在贡院。

除开摄政王中间溜出去了一回,而后上头派下来的监察官员看得更严。

方书迟这个特派巡抚也在其列。

他背靠本家关系,当年在一众世家子弟参与的科举考试里脱颖而出,是个正儿八经肚里有墨水的好苗子。

先帝健在时曾诸多夸赞,亲自提他为都察院的五品佥事。

这待遇在世家之中闻所未闻,至今朝中都还有拿此事编排的言官。

当年他老子作为先帝身旁的太傅,因疾早薨,得了个一品侯爵的封号下葬,光耀门楣,风光无限。

这爵位满朝文武都得敬重三分,只是如今承袭爵位的人选上头顶着一个方氏嫡子,怎么算应该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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