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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242)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司业:太学官职,其中太学长官为祭酒。(上一章的知识点这里补上)

呕哑嘲哳(ou ya zhao zha):取自白居易《琵琶行》的“呕哑嘲哳难为听”一句,原本是形容拙劣的演奏,这里用来形容拉扯和复杂的心情。(本人文风喜好)

作壁上观:隔边儿上看戏。

名不副实:名声和内里的才能不匹配。

揠苗助长:徒手拔苗子让它长长。

(用我的方式翻译)

第107章 欲断魂

闻濯瞒着沈宓做的那些事,在贞景帝病愈上朝慰世家之后,再次命人送来王府的十几箱赏赐里见了真章。

京都里有关宁安的骂声,沈宓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们不忿的内容,他从前听的多了,早就养成了不痛不痒的习性。

而今有人上赶着挡在他面前,瞒着他,只为求他高兴,替他在满朝文武面前洗脱骂名,他说不动容是假的。

甚至心下发酸。

他见多了那种将他当作起事楔子,过河要拆的桥,腌臜的由头的人,本以为自己已经修得铜墙铁壁的身心,再也不会委屈愤恨。

可让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拿无价之宝一样的护着,还是会生出从前没有的难过。

他应该庆幸,却怜惜听到那些风言风语的闻濯。

他那么尽心尽力的瞒着他,哄着他,可见他是有多么憎恶那些剜人流言飞刀。

或许跟沈宓相比,他心底要痛的多。

沈宓长长叹了口气,垂着郁郁的神情,让下人把那些赏赐都收纳进了王府府库。

今日辰时,闻濯便出门去了锦衣卫所,此时也没见回来的影儿。

沈宓心思里压着一股毫无征兆的愁,视线总是不自觉投在窗外,时不时要往院子门口瞧。

五月中下旬,雨水渐长。

庭院里去年的那些花草,都重新生了新枝,垂着晶莹水珠的碧叶,绿意盎然,翠展如屏。

这样潮湿的天气,是恩泽万物的善意,却唯独没有怜悯他。

去年没养回来的根基,在他凤凰阁那纵身一跃之后,彻底分崩离析。

他这纸糊的身子不假,新长拢的骨头不如从前那般结实,天气起风寒凉便要生出病痛,一到下雨时节,浑身的骨头仿佛又被碾碎了重组一样的疼。

往年还只是手腕脚腕骨节处不爽,今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幸免,四肢疼的他都要站不稳,脚踝撑着力,痛的都失去了知觉。

可他不愿坐着。

还想撑着伞出去一趟,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屋子里太闷,榻上被潮气熏染的一片冰凉,他不敢轻易躺上去,也怕折腾。

挪去房中披了件厚实的外袍,便撑着伞出了门。

他近来少与觉柳联系,不通京都内的消息,全然不知之前托姚芳归办的那红契后文如何。

也不清楚是不是闻濯碍着近事有所告诫,京都流言四起的这些日子,各个地方都极少有事找他,就连一向按时飞来王府的鸽书,也有些日子没有动静。

他唤濂渊驾起马车,两人一齐去了拢秀坊。

下雨天,街上行人匆忙,拢秀坊的生意也冷清,一楼底下雅座只有几个常来的熟客,二楼更是半点声响也没有。

他上楼直入“春滟”号包厢,点了盏热茶。

不久,觉柳便奉着茶案推门进来。

“世子安好。”

沈宓冲她含首,问道:“近来可有事情发生?”

觉柳替他斟完茶,自觉立在了一旁,“京都除了鸿运坊无故走水一案,别的倒没什么,不过近来有扎伏在京郊的鸽子传信说,白叶寺里头好像有些古怪的动静。”

沈宓掀开了眼帘,看她从袖中拿出一节纸条,摊着双手奉过来。

纸条是鸽子传信用的云锦纸,上头写着:白叶寺,士商聚。

士指官场之人,商指商旅之客。

“可知晓是什么人?”沈宓问。

觉柳摇了摇头,“随行的鸽子只瞧见了商队和士人马车。”

沈宓本想追问,却教骨缝里猛然传来的一阵刺痛,折磨得伸手掐上了膝盖,他皱着眉,眼底都泛了猩红。

觉柳见他异样,连忙凑上去询问,“世子怎么了?”

“无碍,”沈宓强稳着心神,纳了口冷风,继续问道,“近来京都有什么商客?”

“北方来的骆驼客,南方的草药商,其余都是水路上的,自去年草乌走私一案闹得牵连甚广后,便极少有人愿意抛头露面。”

“别的呢?与士人门客走的近的。”

觉柳沉吟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回答道:“方家大公子方书白,京都商士偏见较重,二者极少凑在一处打交道,但方家不同,方家大公子本身士族出身,却从商多年,满京城人尽皆知,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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