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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256)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无他,放浪犹如尘中仙。

池霁立在原地哂然。

这是他第五回 望着方书迟的背影在视线尽头里远走,与前几回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窥见了方书迟眼底的极度克制。

他能在克制什么?

不言而喻。

——

城外雨水未歇,城内雨色如昏。

另一头宣周快马加鞭赶到京都,衣袍都没换就去了王府复命。

闻濯出门见他一身寒气,听完白叶寺诸事的回禀,并未再吩咐别的事情,接过他从怀中掏出的香客名录,便挥退他回去。

此事之中提到的方书白和顾枫眠二人确实可疑,加上前几日沈宓曾在拢秀坊里得来的消息,大致就能对上这两人。

都是士族,其中一个还从商。

虽拆解不了他们之间密谋的东西,但方氏与顾氏一向泾渭分明,没有长辈那一代撑着,这两家基本没有私交。

而且提起这方书白,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对往事知晓的并不多,只留了疑问回院子。

沈宓昨夜里被骨痛折磨的一夜未歇,今日寅时才堪堪睡过去,此时还未尽兴,闻见他闹出来的动静也没有起身,窝在被褥中缩成一团,面色被热气捂的绯红。

闻濯伸手覆上去凉他,“过晌午了。”他轻声说。

沈宓眯着眼瞧他,听见窗外雨声如泻,又扯过一旁被褥蒙上面,背对着闻濯翻了个身。

闻濯弯身探进被褥,摸到他腰上,将他一把捞起来,趁着他还未发火抢先说道:“有些正事,你边用膳我边跟你说。”

这招“祸水东引”特别好使。

沈宓这半年毫无抱负,脑子心计动的也不如从前多,舒坦久了难免想要生点事琢磨,可平时闻濯操心的紧,极少教他思虑,此时主动谈起,他简直巴不得。

方才还未醒的觉顿时就清了,两腿分开夹着他的腰,搂着他的脖颈被他带起身,挪去一旁的屏风后着衣。

春三月他二人打马外出,趁春光潋滟,沈宓简衣乱入花丛,看的他血中沸腾的冒火,那时他就想着要给沈宓备一批衣裳。

于是四月亲手画好了所有图样,交送到宫中,到四月底司制局就送来了成衣,全是夏季的衣袍。

明明近日正是收拾的好时候,结果撞上这一场雨,只好又重新穿起了初春的袍子。

摸着沈宓温热的锁骨,他拢好衣领给他覆上,又嫌欲盖弥彰,低首凑过去,在他前几日交欢留下的痕迹上偷香。

磨的沈宓微微仰首,将后脑抵在了屏风上,羞赧不足地恼道:“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闻濯抬首,将他后背完全抵上屏风,掐了把他的腿根,笑意不减,“我倒要问你,夹够了吗?”

沈宓臊的脸红,气急败坏地抽腿踹他,差点从屏风上斜着摔下来,让闻濯有惊无险纳入手臂之中,才得以安稳。

“怎么总是脸红?”

这是应该的吧。

“比不了殿下,厚颜无耻。”

闻濯没有还嘴,只冲他唇上咬了一口。

……

饭中两人对坐小案,一旁还摆着两枝新鲜芍药。

沈宓后知后觉地腹中饥饿,头一回没把这风雅当回事,自顾自地填饱肚子,才窝在椅中赏花。

“今日宣周他们去白叶寺查佛珠一事,无意间在寺里的香客名录上,看到了方书白和顾枫眠的名字,大抵如你猜测。”

沈宓掀了掀眼皮,坐直身子,“可查到他们暗中在密谋什么?”

闻濯摇头,“藏的深,但毫无疑问,鸿运坊一事,世家之人多半在其中做了手脚。”

沈宓沉吟片刻,并未急着迎和。

“虽然一切线索都指向世家,可你不觉得世家在这桩事里,太沉不住气了吗?”

闻濯并未否认,“两方对弈,多的是浑水摸鱼,不过陛下这几日决议暂缓改制推行,朝中对立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桩案子追查过程中,也威慑了京中如数官员,原本起因就是一阵风言风语,没死人已经是幸事,所以到此,不宜再往下追究了。”

“那你打算如何交差?”沈宓懒洋洋地问。

“左右这桩事都与鸿运坊掌柜脱不开干系,现如今诸事立案,左右逃不了他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宓笑他找了一只替罪羊。

他摊手,“羊要上交,案子也还要查。”

沈宓抬了抬下巴,“你是说方家与顾家之事?”

这件事蹊跷。

首先,方家大公子大半年未回京,率先回京一次竟然是为了参庙拜佛,还是瞒着所有人去的,连家里人都没告诉。

其次,倘若前些日子,他确实在暗中与顾枫眠在白叶寺会过面,那就更古怪了。

他二人前后不搭边,平日也没什么交集,中间还隔着辈分,怎么着也不至于如此,除非真是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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