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261)
沈宓咬着红烂的唇瓣抖着睫毛,双手被他按在耳侧,听见他的话,又毫无征兆地落出一串泪花,堪堪松开牢实的齿关,出着气声说:“疼…”
闻濯身形放缓,亲了亲他的嘴角,又问:“是为我疼的吗?”
沈宓不要再答了,追着他还未离远的唇衔上去,灵活的舌不用技巧,就重重缠了过去,撩拨的身前人发疯,差点儿卯起劲来碾碎了他满身骨头。
中间闻濯抱他去浴池,也没有松开,他们缠的像两尾分不开的蛇,一路起伏跌宕落下满地泥泞,直到没入水中,才听不见那几乎不堪入耳的声响,身旁只有汹涌水声,飞溅的浪花。
“水…入…”
沈宓粘人粘的很紧,闻濯听明白他话里意思,也没有作停。
“正好,里外都洗干净。”
沈宓恼怒一缩,又被他扯着脚踝拽回去……
——
一晌贪欢,待闻濯消停,怨气和疼也没了。
只剩下沈宓的疼。
他二人并非经常凑在一起,三天两头见不着人的时候也有,偶尔锦衣卫所里一生事,闻濯便要赶回去。
倘若有闲暇,挨在一起就能着,事中闻濯也只管毫无节制缓冲的酣畅淋漓。
倘若不是沈宓做下头那个的底子不错,就算身子再怎么身强力壮,也要教他劈成两半。
这事他一直没怎么提过,只说闻濯牲畜,实则一语双关的深意也包含了。
此刻瞧着赤身的他坐在眼前,眼底的风景简直更教人火大。
“混账东西!”
闻濯冲他挑了挑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又将他翻过来查验了一番,“骂哪儿呢?”
沈宓面色顿时就红了。
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满嘴秽语。
“骂你!”
闻濯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让你舒服了还骂?”
沈宓扑过去挠他,没挠到,又气急败坏地咬他胳膊。
闻濯随他咬,给他穿好衣服,自己也披了件外袍,见他还要折腾,连哄带骗地威胁道:“将将换好的衣服,还想弄脏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宓并不想再脏了,他放下手,暗戳戳地用头撞了他的锁骨两下,又放软了语调,撒着娇,“真的很疼。”
“你活该…”闻濯低眸对上他委屈的视线,长长叹出一口气,用额头蹭了蹭他眉心,“我不自禁。”
沈宓摸上他脸侧,挨着他的鼻尖悄声,“那你能不能…”他揉了揉鼻尖,觉得羞涩又止住了唇。
闻濯依依不舍,“什么?”
沈宓对他认真的目光一向无所抵挡,于是一头扎进他怀里,闷闷道:“听我的话,慢些。”
闻濯双眸一沉,随即咽着喉咙挪开了视线。
说的容易,其实好难呐。
……
作者有话说:
沈宓:难也要克制!
第116章 试霜寒(四)
漫漫雨水延至数日未停,满朝文武愁眉不展。
尤其是户部。
雨季最怕洪涝,尤其是京都地处中部偏南,倘若洪灾泛滥,京郊下邻几州首当其冲,到时候免不了要户部操心赈灾事宜。
年初户部内里的存余,为太学和春闱之事花销不少,甚至还收纳了世家多年未缴的税银,得罪了不少士族。
如今再起祸端,恐怕掏空了户部上下的老本也拿不出多的。
顾枫眠还未收到南方传来的确切消息,就已经在愁了。
为了从牙齿缝里抠出来多余的银子,他指派户部上下近期查验旧账,整理钱庄及官营铺子收取的各种利润入库,又差使官员催促京都之中,所有盖了官府红契的商铺缴纳月税。
户部忙里忙外人手不够,还把一直在太学闲暇的姚如许遣了回来做事。
他背靠世家和当今太傅,身份比一般的官员好使,就让他去负责在官府入了档,相应的商铺收税对账。
姚如许原本手上就有此前沈宓交代他办的拢秀坊的事。
这样一来,正好凑了巧。
顾枫眠忙的着急上火,也不会差人在旁监察,他趁着核对红契的空隙,造个假轻而易举,对完商铺还能以收税名义,前去拢秀坊一趟,把应对的东西交还。
一举两得。
只不过对账事务繁重,两日之后,他好不容易落实各个商铺对应的税银,正要动身前去收纳,派遣去南方视察的官员就已快马归京,向上禀报了各州的灾情。
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
这雨水在南方的势头,比上京都的要凶猛数倍,早在三日之前,南方最大的几个水坝塌陷,突然破闸而出的洪水顺地势而下,不仅冲垮了两岸的农田和山林,还卷着泥土压垮了不少村庄和桥梁。
一路上水势蔓延,根本没有能够下脚的地方,道路被阻,回京的车马稀缺,为了将这消息带回京都,路上的官员不知废了多大力气,原本回京一行人十数个随行,一路下来被不知何时会侵袭的洪水卷的只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