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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269)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那逃犯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耐不住心里的折磨,只好找了锦衣卫中的线人联系。

且没料到宣周就在这儿等着他俩呢,临了一石二鸟,把内奸抓了个现行,一确定线索就又追去了难民所。

不过人抓回来了,鸿运坊一案作了个初步了结,京都连日的雨却还没有停。

都城正街道上到处都是湿淋淋的,两旁低洼积了水,一脚踩进去没过脚踝,之间放置的空闲摊架,都烂的发了霉。

护城河中更是波涛汹涌,再多撑一日,估计河水就要漫上岸来。

这些事之前,原本都是户部和工部在管。

后来不知晓是哪个脑子里头也被泡了水的官员下了道修坝令,涨水时白瞎了两条人命,水坝没修成,官职也丢了。

贞景帝气的又在朝上摔了许多人的折子,手里实在没人用了,才又求到了闻濯这里,要他监察下令。

闻濯并不太想接这差事。

一是担忧家里人不在他眼巴前待着,定要胡乱折腾身子,二是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一忙又不见人了,徒然教家里人生出担忧。

左右都是顾念家里人。

于是义正言辞上书举荐了其他几位能人,请旨由都察院掌御史余晚正监察京都水利施工,吏部侍郎梁羡山协佐。

当了大半年缩头乌龟的余晚正,没想到这时候能被人把名字呈上朝堂,怄恼坏了。

上书推辞了几次,都让贞景帝给着手按下。

再有消息,他二人的该负责的事情都已经明旨昭令,满朝文武感叹的同时,又本着多拉一个人下水的心思,对此赞同的不行。

此事一敲定,似乎京都之中人人都有了事干。

堂堂摄政王也没能侥幸例外。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推脱差事倒并非是不见民生之多艰,只是他天生责任感和德行枷锁不受万物所托,一切超然自身之外的东西都不是极其重要。

所以他不想办就是不想办,干不了就是干不了,更不会身体力行地把为民谋事当作行为准则。

与他相比,沈宓就恰恰反道行之。

他肩上的责任与大义,从来比他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重要许多倍。

早在南方阆州的灾情传回京都之前,他就找了不少治理洪水及赈灾详细的书籍查阅,后来听闻姚如许请命阆州,更是连夜拉着他一起整理了一封记录手札,翌日清早派遣濂澈送去。

期间种种,不张不扬,仿佛那些都是他的分内之事。

闻濯替他不平,说他不会享乐。

他言习惯享乐和擅长享乐是一件幸事,而他平生之幸事,他已经得到,且够他满足好几辈子。

闻濯即刻便懂。

再也没有抱怨了。

进宫议事,还不忘替他前去藏书阁,拿许多治水和治疫的经卷回来,连日夜里伴他书案点灯,替他操心他极为操心的诸事。

这样连着几日,起早贪黑,宵衣旰食,说清闲都有些牙疼。

又是一日睡过了头地醒来。

沈宓已经整理出来前几日他们誊写的所有详细,正伏坐在书案,单手握拳撑着鬓角,一点一点地耷拉着脑袋,露出衣衫底下白皙纤细的后颈。

这人近日睡的比他晚,醒的也早,几乎没怎么上榻歇息,劝也劝不听。

好在他身上骨病好生修养了一阵,似乎也习惯了这样潮湿阴冷的天气,发作的都不再那么频繁。

随即闻濯自八仙桌旁撑起身,挪步过去,没出声叫他,便径自俯身抄起他膝弯,将他揽入怀中。

直步穿过屏风桁架,直达床榻——

“闻旻…”沈宓昏昏沉沉,极其不愿睁眼,知晓是他抱着便没挣扎,直到被他搂着塞入被褥之中,才下意识呢喃了一句。

未曾躺过人的被褥之中全然没有温度,雨气卷的被子冰凉潮湿,比坐在屋中还在冷,他猝不及防滚进去,只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甚至是原本模糊的睡意也清醒了。

睁眼时才后知后觉浑身滚烫,头脑如同搅了一团拌不开的浆糊,在咕噜咕噜冒着泡,好像随时都能炸起来。

“怎么了?”闻濯终于俯身挨他,将他翻到自己怀里,摸了摸他冰凉的脚,“冷吗,先揣我怀里暖暖。”

沈宓弓着身子,脑袋抵在他肩膀上,难受的皱眉,“还是冷。”

闻濯听完径直解开腰带,将他连着中衣裹进了怀里,无意间碰到了他热的有些烧人的眉心,才反应过来摸了把他的额头。

“沈序宁,”他隐隐压着不悦。

沈宓浮沉中听见他声音,下意识应道:“嗯?”

“难受怎么不说?”

作者有话说:

沈宓:啊嘞?

方书迟:你们一口一个方二,好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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