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池鱼(30)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贺云舟抿紧嘴唇,原地就学会了装作哑巴。

冯昭平懒得同他计较,咧过头又听见那几个八卦的副将,说起了另外一个人:“宁安世子不是好些年没露过面了吗,怎么还跟摄政王扯上关系了?”

“不清楚,可能从小都是在宫里一块儿长起来的,有些儿时玩伴的情谊在吧。”

饶是冯昭平也不太了解这段:“或许吧,不过怀汀你是不是也在宫里待了几年?”

话题又扯到贺云舟身上,他这回倒是没再游神:“是,不久。”

旁边的将领来了劲:“那你们岂不是都有些儿时情分?”

贺云舟微皱了一下眉:“没有,我同他们不熟。”

他否认的毫不含糊,也没给别人再继续追问的余地,其余人见他兴致索然,便也没再聊些别的。

几人骑马走的官道,人少路平不出一刻便到了。

还是世子府里的管事出来迎接的,问明了来意放了人进去,随即便径直领着一队“白袍子”颇有气势地去了湖心亭。

彼时闻濯和沈宓依旧在亭中玩着那个游戏。

不知不觉落的小雪,停了一阵又开始落,满壶花雕还剩个底,炉子上烧着壶庐山雪雾,正在漫着清澈茶香——

“殿下在查我。”沈宓胸有成竹,面上晕了丝醉酒时的绯红,将平时里的冰雪样染了几分红尘气,倒显得有些触手可及。

闻濯拿起一旁的花雕酒壶摇了摇:“酒没了。”

沈宓挑眉:“我猜错了?”

闻濯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我为人可是十分正直,怎么会干这种背地里查探的事。”

沈宓显然不信:“是么?殿下对我竟毫无防备之心。”

闻濯给他倒了杯茶:“沈序宁,你难道还想杀了我吗?”

沈宓不动声色并没有作答。

闻濯自顾自地接着说:“是吧,你又不想杀了我——”

“你如何知晓我不想?”沈宓飞快打断他道。

闻濯眸光微沉,盯着他的神情略微有些冷:“那总得给个缘由。”

沈宓垂眸:“怨,恨,痛,不如意……”

闻濯冷硬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他身上,只将他盯得更紧:“沈序宁,哪里痛?”

沈宓抬起头冲他嘲讽地笑了笑,随即便侧在了石案上伏着没了动静,倒真像是醉了。

“沈宓,你这是佯装还是真醉?”他问完这句久久未听到应答,望见石案冷硬,便起身将沈宓揽到怀里抱了起来,遂无奈地笑道:“沈序宁,你赢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闻濯此时的潜台词是:妈的,我还是栽了。

(冯昭平,昭,“从日、召声,昭昭若揭日月而行也”,表字霜寒,是取《献钱尚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第14章 风生刀

——

恰好冯昭平这一行白袍,刚好在去往湖心亭的半路上遇见,大老远地望到摄政王的怀里抱了个人时,脚下还有些迟疑:“这是……”

管事抬头看了一眼,波澜不惊地出声解释道:“老奴方才忘了同诸位说,今日殿下与世子在湖心亭赏雪饮酒,兴许是小酌过了头,诸位先在湖心亭候上片刻,老奴这就去禀报。”

直到远处那两人走没了影,冯昭平的视线都还没从远处收回来:“看来宁安世子同摄政王殿下交情匪浅。”

管事本想说些什么,不经意间瞧了跟在队伍后头的贺云舟一眼,见他神色低沉面若冰霜,便笑了笑没再多说。

湖心亭的茶壶酒壶还留有余味,众人望见炉子煮酒,顿时来了些飘飘然的劲,傍边副将忙不迭地招呼贺云舟走近取暖:“怀汀,你方才不是还怕冷,快过来烤烤。”

贺云舟站在原地没动,望着湖上冰雪若有所思,兀地教谁从背后拍了一把吓得不轻,转身回头当即紧锁了眉头:“楣山,我看你是皮欠练了?”

叫楣山的青年嬉皮笑脸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随即扯开话题道:“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呢?”

贺云舟瞥了他一眼:“大帅府里似乎有个演武场,等诸事作罢你我一同去试试。”

“哎那倒不必,好不容易回来消停几日我是求之不得,你可别趁机报复。”叫楣山的青年摆了摆手。

贺云舟懒得再搭理他,转过头又去看湖上飘雪去了……

不多时,“千呼万唤始待来”的闻濯,终于信信然地在众人面前露了面。

方才远远一眼未曾教人瞧个清楚,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传闻只手遮天的新任摄政王,竟是个玉叶资神的翩翩粉面郎,众人心下连是咯噔一声,皆以为传闻不过是夸大其词了这位殿下的本事,连带着态度都不似先前紧绷。

冯昭平先是行了礼,十分恭敬地同几位将领一同屈身拜道:“参见摄政王殿下。”

上一篇:他本光风霁月 下一篇: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