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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39)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闻濯忽然皱了一下眉:“你不如说的更加准确些,我今日来、是为了那两个侍卫护送你府上管家去白叶寺一事。”

沈宓有些不满他把事情挑的这般清楚:“所以殿下是想以此拿捏住我的把柄?”

闻濯才松开的眉头又一紧,心下阵阵有口难辩堵的心塞。

倘若他真心是想拿此事来揭他的短好在他这里作威一通,又何必将人送到了白叶寺还亲自上门找出不痛快,他不过是……

“是,我就是想拿捏住你的把柄,能教你沈序宁俯首甘为犬马,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宓冷笑:“殿下是终于肯说实话了吗?”

闻濯:“……”

有些实话,他愿意说,可沈宓未必见得愿意听,愿意信。

沈宓见他不答更是笃定道:“殿下是无话可辩了?”

闻濯:“……是。”

沈宓:“所以这天下,你还是想要,那日湖心亭看雪对赌酒局,你说了谎。”

闻濯盯着小案上已有些蔫儿了的玉兰花枝,忽然觉得他今日就不该出门:“沈宓,我不曾对你说谎。”话落他匆匆捞起大氅,逃也似的出了屋。

来时踏风逐月的摄政王,去时整人都如同乱了。

沈宓静静盯着小案上他没带走的玉兰花枝,趁他离去更是恼的直接丢进了炉子里,“简直有病!”

……

作者有话说:

这段是前段时间天气还冷的时候写的,当时看窗外就想到一句:“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闻濯此刻心里也是:你看,偌大的京城只有寒冬,我送你一束春天,你欢不欢喜?

沈宓:痛,想发疯。

第17章 垫脚石

温玦从大理寺登门世子府,已是傍晚时分。

他既作为来客,按道理自然要先拜见东家打声招呼,于是到沈宓院子时,他丝毫没有掩饰来意,眼见屋里窗户敞开徐徐冒出茶香,心下已经计量好了,待会儿见了沈宓的尊容要出言挤兑。

进了屋,沈宓这厮正在愣神,他手中拈了一柄骨朵已枯黄的花枝,又形貌清癯昳丽,一袭素衫将儒雅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眼角余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上头时,忽而教温玦想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一句。

不过他眸色掠动,看样子是思绪纠结。

温玦走近,仔细瞧了才发现并非是花枝枯萎,而是教人丢进炉里烧毁了的模样,顿时咂舌道:“想不到殿下还有辣手摧花的癖好。”

也真是怪了,如今谁都能指点一句沈宓的各种行为作风,且要归结到各种不同于常人的癖好上,好像他做什么都是伤天害理、难容尘俗一般。

沈宓捏着花枝不语,挪开目光看向烧开的茶壶。

那茶烧开半晌了没人喝,他也不管会不会烧干,只将茶香闻得身心通畅了,这壶茶就算是物有所值,没徒然浪费。

温玦见他把先前在大理寺的伶牙俐齿收的一干二净,也不再自讨没趣,直入主题道:“怎么不见府里管事?”

沈宓抬眸神色轻飘飘道:“府里你都找过了么?”

温玦冲他单纯地笑了笑:“那自然是没来得及,只不过在下初到府上,总不能事事劳烦世子殿下裁决,还是跟管事直接招呼的好。”

沈宓不动声色:“那你仔细瞧瞧这屋里有他没有,当然,没有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温玦都气笑了,左右这意思就是他想找人自己找,别的少打听,反正他也不会说。

“我方才瞧过了,您屋里确实不见旁人。”

沈宓终于起身,拎开炉子上的茶壶,找了个杯子同他倒满了茶:“不着急,你大可慢慢瞧。”

温玦道了声谢,看也不看沈宓倒的茶水,挪步去了屋子角落的书案旁,随手抄起一册书卷看向沈宓说:“殿下平日有看书的爱好?”

这册书封皮上,大大咧咧写着“鸳鸯记”三字,教人不用翻开也知晓里头写的是什么。

沈宓随意投去目光,漫不经心道:“自然,毕竟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温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看来殿下还是个好学才子。”

没等沈宓出声回答,他又放下了那册“鸳鸯记”,转向底下一册“曲艺杂谈”,翻开只瞄了两眼就挑了挑眉:“没想到殿下爱好还挺广泛,居然对民俗曲艺也颇有研究。”

沈宓知晓他是存心来说些废话来给他添堵的,没打算计较,云淡风轻地饮了口茶,淡淡道:“研究谈不上,只是有一些个人见解罢了。”

温玦看了他一眼——原以为沈宓此人虽不学无术,却也冷静清醒,殊不知他是草包外头裹金漆,白丁装作鸿儒士,简直奇也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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