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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42)

作者: 池也池 阅读记录

姚如许:你要明白,我这是把你往摄政王怀里推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是为了呼应一下闻濯啊,我在暗戳戳地发糖啊!

第18章 温柔梦

温玦伊始登门世子府时,是从未想过会像眼下这般如鱼得水的,本来因由少了管事统领打理上下琐碎,温玦一连几日都没怎么在厢房歇好,几次三番踏入沈宓的院子,权因想向他讨个交代,却教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给尽数打发。

无可奈何之下才端起了副架子,将世子府上所有下人都招呼的差不多后,自己则积极做起了操持的一把手,不仅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还正大光明对府上正主——沈宓的个人生活作风,作出了一番独到的说教。

起因是由于他初登世子府那日,撞见的那位不速之客。

后半日那二人聊的并不太久,约莫着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在前院回廊里,瞧见那位蓝衣青年面色扭曲地大步出了府。

等他再去沈宓院里瞧,屋里小案上的杯盏零星碎了一地,沈宓就在一册发着愣,手中花枝教他握的陷进了肉里也未察。

他当时望见沈宓满手鲜血,只觉得他是娇柔做作,且自作自受,故而未只一言,便转头离去收拾自己的床榻去了。

直到后半夜才隐约有个淡淡的念头:沈宓夜寐是否会有梦游的习惯——

万一他赤脚下地不长眼,踩到了那一地碎瓷片,岂不是给他本不顽强的身子雪上加霜?

来日他若在大业未成之前就一命呜呼,岂不是平白给韩先生添麻烦?

于是想着这般破烂担忧,浑浑噩噩到深夜都还未合眼。

翌日清晨一起来,便急着去沈宓屋里看,满地的碎瓷片并没有收拾,却也没有沾上血,正待他稀稀疏疏松了一口气,余光又瞥见沈宓坐在书案前,冷冷地盯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有?”

温玦莫名生出忌惮,平日的妖也不敢作了,恭恭敬敬回道:“怎么会,这地上也没下人收拾,我怕到时候扎着您。”

沈宓看着他半晌不语,临了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最后全程盯着温玦收拾干净了满地碎瓷。

再之后,沈宓便敞开了心地使唤这新上任的“一把手”,时不时还能听他牢骚几句,逗趣解闷。

***

随着年底尾巴越来越近,一向清冷的世子府中,也稀奇地挂上了几盏红灯笼,事件的始作俑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手里拿着一封烫金封红的拜帖,欢欢喜喜地就进了沈宓院子。

屋里,沈宓正埋首在一堆书卷画册里,远远看去春山如黛、眼入秋神,一手缠着白色纱布轻轻扶住布帛角端,另一手白皙修长,正悬提着紫竹狼毫墨笔,半张素面和同画卷的颜色反差分明,却丝毫不叫人觉得突兀,反而出奇地想要赠一枝红梅给他,且看他冰雪样,看他曲临江。

许是闻见了响动,他不自禁抬起眸,也教温玦看到了他眼上的伤疤,其实那之后养了些日子便好了许多,只怪当初划得太过决绝,事后又未有人仔细琢磨过祛疤这一回事,痕迹便日益落得深了。

温玦素来欢喜忤逆他,更是想要只用言语将他戳痛,得见此时沈宓模样便放任地管不住嘴,“殿下不是瞎了么?”

沈宓早已收回目光,见他话中有话地开口,知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便随意答道:“我瞎没瞎,你们难道不是心知肚明。”

温玦笑了笑:“既如此,殿下就该好好装样子,如此放浪形骸,倒像是在府中蜗踞享福的。”

沈宓没接话,反而看向他手中拿的东西,“宫里送来的?”

温玦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拜帖,“真是难逃殿下慧眼。”

沈宓搁下笔,轻飘飘道:“说的好似旁人都是蠢蛋一样,你瞧不出来么?”

温玦脸上笑容僵了僵,“并非如此,”他走近将请帖递给沈宓,又解释道:“只是想恭维几句罢了。”

沈宓从容翻开请帖,扫了两眼过后缓缓合上,“你既然这么喜欢恭维,今夜宫宴不如就代宁安世子府,将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恭维一遍。”

宫里大半官员温玦都没见过面,更别说顶着世子府这个招人晦气的名头,去找人家搭讪,他是疯了他才答应,遂连忙认错道:“在下一介乡县草民无德无能,实在难堪重负,还望殿下三思。”

沈宓冲他毫不介怀地笑了笑:“我三思过后,仍旧以为月琅你堪当此任,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温玦本还想推辞,但话还没说完,便教沈宓以晚上宫宴要做些准备为由赶出了门。

屋里沈宓缓缓挪到书案前,吐出一口长气,盯着手里的请帖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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