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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穿书)/花魁(35)+番外

作者: 斯文有料 阅读记录

“奴惹小姐不悦了?”姬姒的鬓角还有汗湿的痕迹,她在秦珺面前一跪:“奴错了。”

秦珺:“……没、没有啊!”

姬姒垂头,忽朝门外吩咐,“将戒尺拿来。”

秦珺有些茫然,只见王叔速去取了戒尺来,交给姬姒后退下。

姬姒捧着戒尺,双手平直呈在秦珺面前,“请小姐责罚。”

锦绣站在一旁,此刻像个透明人一般,目不斜视。

秦珺这才明白,姬姒还没好,盲医的药使她性情大乱,难过、恐惧、愤怒、多疑、自责和愧疚等等负面情绪交相影响着她。何时何种情绪占据上风,也会相应的令她做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出来。

譬如现在她跪在秦珺面前,大概觉得先前冒犯秦珺,想求罚宽慰自己。

姬姒一身伶仃,薄薄素衣,捧着戒尺,秦珺觉得怪异,但好在心里对之前姬姒想吻自己膝盖的举动有了普,大概也是因为早早就吃了医者的药,情绪混乱吧。

秦珺摸了摸鼻子,“你没做错。我不怪你。”

姬姒便说:“奴冒犯了小姐,小姐不悦,请小姐责罚。”

秦珺继而茫然,“我没生气啊。”

姬姒不说话,捧高戒尺。秦珺无奈只得接过戒尺,不轻不重象征性打了一下。

一阵酥麻之感四蹿,姬姒掌心一蜷,紧紧咬着下唇,表情有些难堪似的。

秦珺看姬姒耳朵都红了,心里一抖,难不成自己下手重了?不应该啊。于是用同样的力道在自己掌心一敲。

啪的一声,甚是清脆。

姬姒蓦的抬头看她。

“好像不疼,”秦珺纳闷,继而了然,“我想起来了,你的身体……唔,格外不耐受。”

姬姒低头,耳根更红,将双手抬得更高,送至秦珺眼皮子底下,“可重些,不疼。”

是反话吧,秦珺想,嘴上说让自己责罚,打重了在心底小本本上记下一笔,来日病发,想起挨的手心,怨恨一起就送自己归西。

“唔。”秦珺唔了一声,不安的朝后挪了挪屁股,高高举起戒尺,在姬姒浑身僵硬时,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将戒尺在姬姒掌心一挨。

“啪,”秦珺自己配了音,“好了,打完了。”

姬姒瞬息紧了紧下颚。

秦珺将戒尺放在一边,“天色不早了,你自忙吧,我得回去了。”

秦珺上马之前,突然转身问:“你找的那个医者……给你开方子的那个还能叫过来吗?”

姬姒摇头,“王叔与他有旧交,半年前书信一封托他从北海之境赶来,如今诊了脉两次脉,人已不知去向了。”

秦珺:“这药方,你吃了多久了?”

姬姒:“第一副药,喝三天疏通经脉,第二幅三十日不得断药,助我洗去身体里沉淀两年之久的软香散,还有最后一副药方,医者说找届时会快马传信与我。”

秦珺抓头,说多了怕引起疑心,说少了怕姬姒还是照着旧路一去不返,“颦娘,我还是希望你多疼惜疼惜自己。”

姬姒一愣,转眼,马车已拉远。

秦珺在车厢里昏昏沉沉的想,这盲人医者名为崖子,是神医崖帜之后,一身只为一人断次脉,开三副药。但此二人目前并不知崖子真实身份,只道他是个擅长岐黄的医者。

要想姬姒为自己所用,也少不了仰仗她的能力和功夫。她本想若是早点遇到崖子,令他以温和一些的方式替姬姒疗养,会不会好些,还是没来得及……

马车晃晃悠悠,秦珺心里憔悴,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所有人物都早早登场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脱离既定的轨道。

秦珺紧蹙眉心,马车停在宫门,锦绣递了腰牌被放行。行至殊凤殿,小桃子提着灯笼来接,锦绣将秦珺从车里抱下来,示意小桃子噤声。

秦珺蜷在锦绣怀里,睡熟了但眉心始终舒展不开,小桃见状颇有些忧心和锦绣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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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名士之风大起,世人皆传,令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此刻夜已深了,元日盛况也在黎明即起之即,将喧嚣归尘入土。

大风起兮云飞扬,姬姒静立在窗前,听飒飒风吹竹叶之声,肩上突然一暖,王叔替她搭上一件裘衣。

“她走了。”姬姒说。

王叔垂头想了想,说:“小姐漏夜前来,想必还是很关心姑娘的。”

姬姒侧目一扫,笑道:“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王叔供手,示意还真是难以陈述。更无法将姬姒看作日日渴盼郎君归来,又夜夜埋怨郎君负心的深闺怨妇。

秦珺将姬姒买了,先在客栈安顿一月,随后又搬进李府,所作所为与那些罥养外室少爷老爷并无多大不同,但偏偏,秦珺对姬姒礼遇有加,不曾逾矩,况琼楼□□何多,怎么就在马厩里挑了要死不活的姬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