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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183)+番外

晏为炽漫不经心地弹了一下半截烟,烟灰掉落在秋风里,和黑夜融为一体。

“那就查她回国的落脚地,真拍了肯定会带回去,拿出来用。”晏为炽挂掉,他满身寒意地抽完了一根烟,踏着来时路返回住院部。

手机上来了一张照片。

晏为炽看扫了眼,就是普普通通的干药材:“复原。”

十几秒后,药材鲜活的面貌出现在晏为炽的手机上面。

比家里种的瘦一点。

这下子,晏为炽的思路清晰了起来。

姜禧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药方,及时飞回来蹲点拍下了这东西送给季明川治病,季明川通过某些因素确定是自己曾经用过的药材。

于是去老家找。

晏为炽回了病房,他一开门,陈雾就转头看了过来,眼睛眯着,眼神涣散地找他。

“要什么?”晏为炽阔步走近。

陈雾说:“我打村长的电话没有人接。”

“可能在忙。”晏为炽把灯关掉,视线暗下来有益于神经末梢的放松,“他有空了看到手机,会打过来的。”

陈雾喃喃:“我就是担心,都老了。”

“别想太多。”晏为炽坐在床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姜禧在拍卖场拍了一株药材送给季明川,就是你种的那个。”

陈雾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这么被发现的。”

“不说他了。”陈雾知道了事情起因就没有了思考下去得想法。

晏为炽求之不得。

“阿炽,你上来吗?”陈雾在昏暗中叫他。

“上不了。”晏为炽狠心拒绝,“要是能上,我这些天至于趴你床边睡?”屁大点地方的单人病房,加塞张床就挤了,所以他只能在椅子上睡觉,胡渣都长得比之前潦草了。

“为什么不能,我往边上挪挪就好了。”陈雾边说边挪动身子。

晏为炽脱下沾了点烟味的外套放在被子那头:“影响你休息,万一碰到你打石膏的胳膊,我检讨能订成一本书。”

陈雾说:“你躺我另一边。”

晏为炽弯腰捧他的脸:“非要我躺?”

陈雾很小声地说:“今晚想。”

“真不怕我坚守线破掉,明晚还要。”晏为炽侧躺上去,让陈雾枕着自己的手臂,他别扭地挂在床沿,重心全集中在坚硬的腹部。

陈雾睡不着,晏为炽也不敢睡,就这么陪着他度过上半夜。

黎明到来时,陈雾终于接到了村长的电话。

村长一晚上都提心吊胆,他忍了很多次才没打给小雾,不在一个城市,打了只会让小雾也跟着操心不安。

不如等到事情好转了再打。

像现在就是。村长坐在屋门口,山里的秋天这个点已经很凉了,他惊魂未定地端着茶杯取暖: “小雾,那伙人走了,明川回来了,刚到家。”

陈雾被晏为炽托着腰坐起来点:“他们后来还打人了吗?”

“没打了,就在村口堵着,拍电视一样。”村长心有余悸地喝了口有点烫的茶水,做梦一样觉得荒唐,“那个,小雾,明川说他……”

怕陈雾难受,村长几番犹豫才继续,“说是他叫人来找东西,不知道他们会那么干,明川跟我们道歉。”

很意外,老季的小儿子性情孤僻不爱笑不合群,什么时候跟人那样过啊。

匆匆开长途赶回来的,眼里有很多血丝,每家每户都发了包装很高档的补品,还有两根沉甸甸的金条,态度诚恳自责到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家都是懵的。

昨晚村子被翻找扫荡,他们被打,明川回来做的这些,都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那你们原谅他了吗?”陈雾说。

“就一孩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村长叹气,“我们报警了,派出所没来。算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就好。”

陈雾不认同地说:“他二十出头了,不是孩子。”

“在我们眼里还是。”村长笑了笑,“就像你也一样。”

陈雾不说了。

村长瞧见老季家门前有响声,小儿子在搬破了的屋门,发达了,开回来的是好车,不知道什么牌子看着就贵死人。

“你叫我登记的事,他也让我登记,他说自己会修补。”村长不是很明白,完全可以找人做的事,那孩子为什么那么执着。

俗话讲隔行如隔山,一个成天就知道读书的人,哪会瓦匠木匠活,水泥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拌,这不是闹吗。

陈雾揉着眼角靠在晏为炽身上:“谁受了伤找他要赔偿。”

村长连忙道:“赔了,都赔了。”

“别的好说,就是树苗断得乱七八糟,你不在家,我们也不会嫁接。”老人可惜又迷茫。

“收了放起来,等我回去弄。”陈雾说,“伤好了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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