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品味真是,”
没说完,够表示她的嫌弃了。
赵潜闻着指甲油的刺鼻味道,没给好脸色:“不要就还我,我发票还留着呢,回去就退了。”
李潇:“……”她扔给赵潜一盒烟,“怎么越混越朴实无华了。”
赵潜坐到不远处,娴熟地点了根烟。
职高那会儿赵潜贴头皮长马尾,李潇是蓬蓬的短发,现在两人换过来了。
不变的是李潇还跟个职高生一样,圆脸显稚嫩。
但李潇做的事可不稚嫩,赵潜在首城的垫底贵族学校健身上瘾等毕业证的时候,她在春桂四处征战,最乱的街区都让她带人去薅了个遍。
整个春桂的地痞都成了她手下。她也不去隔壁扩张疆土,就在春桂称王称霸。
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环境,不做改变,活出自我坚持自我。
“礼物送也送了,我走了。”赵潜夹着烟起来。
李潇吹吹还没干的手指甲:“有谁给别人过生日,不吃了蛋糕再走的?”
赵潜理都不理。
抽的女士香烟味道浅淡没什么劲,搞不懂李潇为什么喜欢这口。
“你上次的战绩我截图了,要我找出来提醒你一下,”李潇的棕色波浪大卷铺展在礼盒上面,她画了层亮粉眼影的眼睛一眯,“你回来是因为你输了,不光要给我买礼物,还得陪我过完生日,现在是打算死不认账?”
赵潜:“……”
少年时候她们扯头花干架,现在她们偶尔会在网上打跑得快。
她还输光了豆。
.
赵潜吃了蛋糕回去,前面走过来一个人,她刷着手机正要错开,那人袖子里的匕首捅进她的肚子。
“噗呲”一下抽出来,又要捅第二下。
赵潜的手肘砸向他下巴,趁他的动作出现瞬间停滞就把他扯到身前,膝盖顶上他肚子把他摔趴下,踩死他拿匕首的那只手,拽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地上砸了十来下。
见人没声响了,赵潜才倒在了旁边,全身瞬间爆发的肌肉在不断痉挛。
一切都发生在两三秒之间。
赵潜满手血地打电话:“李潇,我让人暗算了,来接我。”
很快的,李潇骑着摩托飙速找过来,她给赵潜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抓起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你妈的,这家伙谁,外地的?”
赵潜捂着肚子:“先去医院,我血流一地了,大姐。”
“摩托载不了你,我的人在后面,等一小会。”李潇催促底下人。
赵潜见她兴奋地盯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说:“别动他了,让他回去交差。”
“不是无差别杀人?”李潇来得又急又赶,才涂的指甲磕了好几处,她撕了丢掉,“可以啊潜姐,在首城跟人结仇了,追你追到春桂?”
赵潜懒得回。
李潇瞥瞥赵潜肚子上的伤,她拿了那人的匕首,在他身上扎了两下。
.
赵潜没住院,她处理好伤口就回家了。
厨房有鱼腥味,赵老在池鱼,一池子的鱼内脏跟鱼泡,他听到响动探头:“潜潜,你不是在给李家闺女过生日吗,怎么现在就……”
看到她身上有血,赵老握着菜刀就出来了:“过生日还打架?”打架还让人沾了便宜?
“我什么时候打架让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赵潜脸上没血色,指缝里血迹斑斑。
赵老没费多少心思就明白她的意思:“几个人?“
赵潜翻白眼:“一个。”
赵老把菜刀从左手换到右手,乱糟糟的胡子气得直抖:“那就是来试水的,看我们有没有人兜底。”
“行了,池你的鱼去吧。”赵潜吃力地往楼梯方向走。
“就在一楼躺着不行吗,一楼又不是没房间。”赵老喊了声,屁用没有。
“砰”赵老把沾着鱼鳞跟鱼血的菜刀拍在茶几上,他在春桂窝囊了多年,要沉得住气,都这时候了。
自我安慰了一通还是有火,赵老去书房不知给谁打电话,添油加醋地说了女儿受伤的事。
赵潜脱了外套躺在床上,露出破了个口子的T恤,里面是缠着纱布的伤口,她的脸颊抽搐,后槽牙紧紧咬在了一起。
本来只想拿回“春之秀”。
欺人太甚。
那就别怪我多拿一点了。
.
赵潜在家待了一周就不待了,她离开春桂前去了趟丁家。
丁家夫妇把饭店卖了,开了家小超市,这个点丁爸爸在店里忙活,丁妈妈在家晒洗被褥。
赵潜拿着水果跟百合走进她的视野,在空气里飘散的洗衣液香味里问道:“阿姨,老丁还没消息?”
丁妈妈说:“没有呢。”
“潜潜,你来就来,怎么总是带东西,还在上学别花这个钱了。”丁妈妈拉着赵潜往屋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