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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222)+番外

陈雾垂落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那不能死。”

余老皱巴巴的脸抽了抽,倒是会心疼人。

“也不要担心你只是学生,组里其他人都是老研究员,会不会没人听你的意见,一,你是我的学生,含金量跟分量足够支撑你在林科院名下的所有基地横着走,腰杆尽管硬起来,二,你这几年的表现跟奖项在业界有目共睹。”余老一番护犊子后,又叮嘱,“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不统一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还是要多交流多沟通。”

陈雾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老师放心。”

“院里被挖走了不少人。”余老搔搔花白的头发,跟学生透露了自己的烦心事,“起头是在秋天,不是一次挖走的,手法也不一样,所以就没引起多大的注意。”

他的眼袋耷拉松垮,颧骨周围长了大大小小老年斑,眼神却依然犀利黑亮,“肯定是哪个家族暗自建立了研究基地,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挖的都是院里的核心,这能耐不小。”

陈雾垂头扶了扶眼镜。

余老在办公桌上四处翻找,翻出一盒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草莓味小饼干吃起来:“多半不是待遇的问题,怕是被捏住了把柄遭到了很致命的威胁。手段脏,不是一般的脏。”

也联系不上了,秘密基地做研究去了。

陈雾静静地站着。

余老用慈爱又寄予厚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院里培养过太多人才,要么出国深造不回来了,要么成了某个家族的专用培育员。

“小雾,你以后会待在院里,”余老瞧瞧他脚上的布鞋,不动声色地探底,“还是去给某个家族服务?或者出国就业?”

陈雾没有迟疑地说:“我是跟晏为炽一起的。”

余老:“……”

还没出师呢,就不能说点话哄哄老师。

“而且学校希望我毕业后留校。”陈雾说。

余老这下不干了,他二话不说就让陈雾出去,抄起手机打爆林科大老校长的电话。

才大二就提这个,小算盘敲得可真急啊,都不跟他这个老师打招呼,卑鄙无耻没皮没脸!

.

晏为炽放假回国的时候,陈雾已经在第7小组干了几天活。

一个有时间了,一个还是没时间。

晏为炽起大早打豆浆,豆子是村长自家种的,原生态。他还加了一勺糯米,打出来的豆浆更香稠。

陈雾在洗手间的休息区泡脚,手指戳着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打发时间。

方块速度加快,陈雾专心点击着,手机上突然来了电话。

陌生号码。

陈雾想挂掉,不小心按了接听,那边不是推销,是异样的寂静。他问道:“请问是哪位?”

听筒传来一把粗糙的,像是有沙砾摩擦喉咙的嗓音:“我是赵阔。”

陈雾微愣:“你好。”

“小鱼有没有联系你?”赵阔开门见山地问。

陈雾说:“没有。”他补了句,“自从刘主任辞职后,我跟她就没见过面了,也没通过电话。”

“嘟嘟嘟……”

挂了。

陈雾泡在木桶里的脚互相搓搓,他打给刘叔,说赵阔找刘主任找到他这里了。

“喔,找你了是吗,找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的遭人烦,” 刘叔还在睡懒觉,脑子不是很清醒,“两人不都分了吗,我闺女一个人旅行去了。”

刘叔一直盼着他们分开,十月那会儿还叫遇上滑坡在医院养伤的陈雾帮他问几个问题。

年底就分了。

刘叔没料到会这么快,闺女跟他说的时候很平静,看起来不是争吵后的一时冲动,是真的决定好结束这段感情。

让刘叔纳闷的是,分就分了,怎么还把在林科院的工作辞了,那可是能养老的铁饭碗。

大概是累了,乏了,想放放假。

等旅行完回来了,就会找一个新的,轻松的生活方式。

“赵阔找不到我闺女,说明她不想让他找到。”刘叔从被窝里爬起来,抓到厚睡衣垫在背后靠着。

陈雾反应慢,还在刘瑜跟赵阔分手这步:“怎么会分的?”

“谈对象一拍两散,不都是因为不想继续了。”刘叔说,“也不是非要吵个你死我活砸锅掀桌乱诅咒,淡了就没感觉了,赵阔那么个闷葫芦,能有什么意思。”

陈雾把脚拿出来,搁在木桶边沿踩着:“上次我老师寿辰,赵阔还来接刘主任了。”

“就是之后分的。”刘叔说。

陈雾有些惊讶地“啊”了声,他够到毛巾擦擦脚上温热的水,疑惑不解地问:“那分了怎么还……”

“想和好吧,”刘叔哈欠连天,“我闺女要头脑有头脑,要本事有本事,要皮相有皮相,哪样不是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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