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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38)

作者: 寒川歌 阅读记录

直到傍晚,画廊要关门了,燕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黑色的书包离开画室。

刚出来,赫尔里太太刚好在走廊。燕岁便打了个招呼。

“Amulet,看!”赫尔里太太举了举手里的红酒,“朋友从酒庄带来送给我的,你喜欢红酒吗?”

燕岁含着笑摇头,“我不喝酒的,谢谢。”

赫尔里太太微微诧异,“很久没见到不烟不酒的艺术家了!不像格兰,十七岁就学会了抽烟。”

说到格兰,燕岁顺口一问,“请问,格兰的那幅定制画怎么样了,客人取走了吗?”

赫尔里太太回想了一下,“还没有,客户说家里有些急事,要下个周末才能来巴黎取。”

下个周末……就是赫尔里画廊的画展了。

燕岁点头,“原来如此。”

有些画廊提供邮寄服务,但如果是跨国的话,大家会比较慎重,更希望客户自己来取,赫尔里画廊就是这样。

那么离开巴黎这件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燕岁回到布朗太太的房子,一步步走上三楼,回去家里。

然后吐出一口气来。

接下来去哪呢……

燕岁放下东西,把自己陷在沙发里,朋友圈景燃发了张照片。

燕岁眼睛一亮,是他让景燃去的那家咖啡厅。

配文字:果然甜得恰到好处。

他还记得。

燕岁涌上来一些说不好的情绪。他们在总统套房一起看埃菲尔铁塔的第二天,那天景燃要离开法国,他问景燃,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景燃反问他,下次可以不要这么甜吗?

燕岁回答,下次一定甜得恰好到处。

他不知道景燃在小阁楼里锁住了什么,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景燃的任何阴暗面,就像景燃不在乎当初他脖子上的伤痕是谁对谁错。

他想去意大利。

燕岁坐了起来,打开景燃的聊天框。

「小画家:大奖赛怎么样?」

「好心人:下周日才是正赛。」

「小画家:那你为什么溜这么早?」

另一边,景燃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溜,因为要让自己冷静下来,要回到那个小阁楼,警醒一下自己。

嗡。小画家没等他的回复,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过来。

「小画家:我吃小孩儿吗?弟弟?」

「好心人:对不起,来看大奖赛吗?我再弄张票。」

「小画家:真的吗,我真的会去,因为下周末可能许家会有人来画廊取画。」

「好心人:真的,过来吧,不过你一定要躲吗?躲一辈子吗?你又不是做错事的人。」

燕岁习惯性地想摸摸发梢,可是头发已经剪短了,他摸了个空。

燕岁也是一直在这么安慰自己,做错事的是许骧龙和潘绫鹿,只是不巧,这两个人是他的继父和母亲。只是更不巧,这世界上在“污蔑”、“咒骂”的上面,还有一个阴阳怪气。

舆论的阴阳怪气,随时暴怒的许卿耀,他不想去对所有人一次次解释,也不想搞什么成长逆袭打脸。他只想要一片木板,然后在海上漂。

「好心人:不过,燕岁小朋友,人生就是为自己辩护一辈子。」

「好心人:你过来吧,我暂时保护你。」

真是个好心人,燕岁笑了,这个备注没给错。

*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又换书名了hhh

对不起,这真是最后一次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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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曾经拥有这一切

开始期待了。

燕岁每天在画廊更卖力了。

赫尔里太太每天都会烤一些饼干和小蛋糕,格兰也很忙,听说为了经营画廊,母子俩还存在一些债务,所以格兰依然每周都去咖啡厅打工。

这对母子在巴黎相依为命,做着自己的小生意维生。

为什么别人家的妈妈和儿子可以这样。

可燕岁也明白,世界是一个个围城,他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过着旁人渴求的生活。

这就是活得太理性的坏处之一,没办法抱怨,情绪得不到宣泄,刚想爆发出一些怨怼,自己就把自己浇熄。

燕岁明白做人要知足,比如人不应当坐在法拉利里哭。

于是他用这句话发了一条朋友圈。

然后景燃的微信发了过来:「真有人坐在法拉利里哭。[图片]」

「好心人:喏,法拉利车队的车手,白胎受害者,坐法拉利上哭呢。」

燕岁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他摁着说话键,“我在喝水……差点喷画上,喷上去了我就完了。”

「好心人:有什么关系呢,来自Amulet就行。」

燕岁苦笑,回敬他,“行,那下周我在你的《遗产与窃贼》上也喷一口。”

「好心人:光是水多没意思,喷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