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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138)

听起来像是为容见的笨拙开脱,看因为是出自无所不能的明野口中,又如此令人信服。

容见松了口气:“就是就是。”

明野没有站起身,他微微撩开容见的裙子,说:“冒犯了。”

明知道冒犯也要去做,而容见也没有阻止,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就这么折腾下去,还不知道要多久,不如厚脸皮一次。

然后,容见就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

他属于那类不拘小节的人,加上冬日起床困难,难免有些敷衍偷懒,罗袜上的绳子也只是随意地打了个结,终于在此时招致了可怕后果。

绳子松了,罗袜顺势滑了下去,露出脚踝和小半截腿,连明野都怔了怔。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容见以己度人,觉得要是他好心给别人帮忙,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想要将对方痛殴一顿,甚至觉得对方是故意为难折磨自己。

也许是和章三川的谈话将今天的好运气都用完了,接下来的时间都诸事不顺。

他想跳楼,今天的第三次。

片刻后,容见听到明野说:“是臣的错,也应当由臣负责。”

明野握住了他的脚腕,容见也在失神中任由他握了。

发带是丝缎材质,冰冷而光滑,不小心触碰到的时候,容见的小腿颤了颤。明野的指腹贴着容见的皮肤,上面有些许薄茧,温度稍低,就那么握住容见的脚踝,似乎也没太用力,竟比发带的存在感更为明显,且非常强烈。

容见不自觉地想要逃开,有点想要挣扎的意思,却被明野不动声色地按下去了。

明野的动作很快,也很利索,不会像容见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失败,重新再来。

他为容见系好罗袜和铃铛,站起来道:“好了。”

容见本来一动都不敢动,此时像是得到了应允指令,晃了晃脚踝,在清脆且不同频率的两个不同铃铛声中,他听到明野平静地说:“殿下的肤色,比发带还要白,看起来也比发带还要脆弱。”

“发带是丝缎的,不小心碰到尖锐的物体就会勾丝,殿下也应当小心行事,否则被什么撞到,也会留下很严重的痕迹。”

如果这些话是旁人说的,那会引起容见的警惕,认定那人是图谋不轨。但这话出自明野口中,容见就不会觉得又什么别的含义,仅仅是叮嘱自己要小心。

实际上,在容见意识到这个人有时候会故意欺负自己后,他还是无法阻止被这个人欺负,比如现在他什么没有察觉。

甚至觉得明野人很好,是自己想得太多。

明野有很多天赋,其中一样在重生后才被发觉。也没什么太大用处,却反而经常使用。

——这一样天赋是欺负容见。

*

以达木雅为首的北疆一行人入宫后,费金亦会见了他们一面,但没给太多时间,主要是时值年末,皇帝真的很忙,要见的人太多,抽不出什么空闲时间。但北疆又与别的地方异族不同,实力强大,且大胤上下又希望他们别在边境闹出什么乱子,所以待遇颇高。

费金亦也想要用怀柔的法子对待达木雅,让他们知晓感恩。达木雅更胆大妄为,说自己在草原上时,一刻不能无马,进入太平宫后很不适应,费金亦便特许他可以在禁庭内骑马行走。

除此之外,费金亦还挑了些王公大臣,陪同达木雅游览太平宫。为了表达郑重,连长公主都被选中。

容见得到了合理放假的理由,虽然他更想待在书斋里念书。但转念一想,或许和北疆人多做接触,会察觉到更多与南愚人计划有关的消息,便也打起精神,做好准备。

因是直接与朝臣外客接触,齐泽清对此次陪行非常重视,连夜为容见补习相关礼仪和北疆羴然人的诸多事宜。

容见听得昏头涨脑,事后又问了明野,才总算记了下来。

到了当日,容见作为长公主,盛装打扮了一番,又为了大胤的颜面,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宫人侍从,从长乐殿出发往拙园去了。

这是达木雅第一次看到大胤的长公主。

他对容见的最初印象与对大胤的很像,长公主生的很美,是那种脆弱、易碎、极致雕磨的美,就像太平宫内的亭台楼阁,是草原上所没有的东西。而看起来却很冷淡,但这冷就像上京的冬日,并不酷烈,对于北疆人而言算不上什么。

达木雅快步走到容见身前,大笑着道:“您就是长公主吗?”

眼睛也不眨道:“您长得真好看。”

一旁的陪行的大臣纷纷皱眉,觉得对方果然是蛮荒之辈,如此不知礼节。

但碍于大胤上下的态度,也不好说什么,怕得罪了对方。

容见并未抬头看他,虽然达木雅比他高得多,但抬头看人其实是示弱的意思,他随意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