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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150)

不止是灯会当日,北疆人来了后,明野几乎都随身陪同容见,不让他一个人单独待着。但这样的事,防御警惕虽然重要,但最好还是解决掉问题根本。

明野的想法是,这件事还是别发生了。

周照清看明野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道:“公子支会我一声,也不至于到时候我毫无准备啊。”

明野的眸色很深,神色如古井无波,令周照清也看不出什么,他说:“到时候会告诉你。”

至于密报中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大用。万来商会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北疆和南愚都是外族,基本没有安插人进去的可能,只能通过一些外围的线人做事。

周照清在一旁坐立不安,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明野借着窗外的光看密报,也没看他:“想说什么?”

周照清听了这话,问道:“公子,你……怎么会出那个风头?现在满城风雨,可都在打听你呢。”

至于这个风头,当然就是明野打败达木雅之事。

这一场比试后,虽然表面上费金亦没有上次,只当无事发生。但毫不夸张地说,明野确实走入了很多人的视野,成为了想要拉拢的对象。一个家世清白,武艺高超、官职低微的年轻人,是很值得一赌的。连锦衣卫的孙同知私底下都找了过来,亲自劝说他加入自己手下,说是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等明野点头了。除此之外,别的邀约也是数不胜数。

如果明野的身份真是如此,那当然是择其中一个高枝,从此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可明野不是,他在宫中做事,最要紧的就是掩人耳目,以防走漏风声,陷入险境。

当然,周照清能问出来这话,实则内心也有答案了,他自认很了解明野,苦苦思索了所有的不可能,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能,于是狠下心,直接问:“那天青云坊里的是长公主吗?”

这两个问题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则互为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明野终于提起了些兴致,他偏过头,眼色寡淡,说:“嗯。”

好似很寻常的一句话。

周照清大惊失色,明野竟然就这么应声了,他以为对方最起码还要遮掩一下,就这么毫无顾忌吗?

他的眼皮一跳,觉得大事不好,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本能是要劝:“长公主是什么样的身份,全天下都盯着的人,世家、朝臣、皇帝,连先前的掌柜,都跃跃欲试……得用多大心力才能护得住?”

周照清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他有错,继续苦口婆心道:“公子喜欢哪家姑娘不好,要喜欢那位长公主?即使貌若天仙,也如同十八层地狱的夜叉,会要人的性命,可望而不可即啊!”

长公主就如同雪夜里的一丛篝火,看着灼热强烈,高不可攀,靠近后会被烈焰灼烧,实则只需要一点手段方法,利用起来很容易。

难的是保护他不被风雪熄灭。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该对长公主投入感情,明野更不应该。

他是那类连身处房屋里,连坐的位置都要考虑,以防万一的人,却在这件事上失去理智。

明野已将手中的密报看完了,准备着手处理,漫不经心道:“他是很好的。”

在此之前,明野不会用这样不客观,没有评判标准的词形容任何人。

“好”是什么?明野只会评价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有才能,性格上的稳定与缺陷,能够有什么样的用处。

容见是很好,是最好,他不在明野原来的评价体系内,是别人不能相提并论的人。

他没任由周照清再劝下去,淡淡道:“让你做的口脂,这么久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没什么威胁的意思,就是语调有些许怀疑:“你真的能打理好胭脂铺子吗?”

似乎下一句就要让别人接手这门生意了。

要周照清的钱,让他放开手里的铺子,那可和割他的肉差不多。

周照清又气又急:“公子,你没做过这生意,不知道这是个多离谱的要求。莫说是我,上京城这么大,也没旁人做过啊。再说这可是涂在嘴上的玩意,不多试试,你敢送给公主吗?”

明野说:“那你尽快。”

*

那日过后,容见只想逃避,不想见到明野,回忆起那天的伤心往事。

但总是要见的。

容见歇了一日,为了锦衣卫奸细一事,又同皇帝说要重新陪同达木雅游园。费金亦自然同意。容见作为公主,身份体面,而且再怎么着,他也不可能借由北疆势力做什么。如果容见真那么做了,他反而应当高兴。可以直接将容见圈禁,胁幼子以令朝臣。

明野作为侍卫,前来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