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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16)

太后挥了挥手,陈嬷嬷领着容见去了一旁的花厅,靠窗的桌边早已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一旁摆着一本据说是经过大师加持过的金刚经。

很薄的一本,但要是以毛笔书写繁笔的簪花小楷,那可就要命了。

容见:救……

求人不如求己,不如自救。

按照原主的记忆,早写完早走,写不完太后最多等到月上中天,将要入寝的时候赶人。

既然写不完,不如摆烂。

容见不准备那么为难自己,他写几个字休息一会儿,不讲速度,只讲质量,一日下来,写得也不算少,但离抄完还早得很。

终于,到了晚上点灯后的一个时辰,陈嬷嬷领着他和他的经书,一起去了太后身前禀告。

太后还未发问,容见便装作诚心实意的样子:“儿臣每写一字,都要向菩萨感念祖母的恩德,是以写的这样慢。”

就像容见不能顶撞太后,太后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样,只好放行。

容见和太后一番斗智斗勇,经历了一场身心上的折磨,累的要命,拒绝了陈嬷嬷“好心”说要送他回去的提议,终于从慈宁殿蔫了吧唧的走了出来。

殿外的灯都是暗的,太后年纪大了,夜里多梦易醒,周围的几处宫殿连灯在她安寝后都不能点,更何况是这里。

容见有些茫然,周围好像并没有人,他又不认识路,该如何回去呢?

周姑姑诸事繁多,不可能在外面等一整天,但总该给自己留个人吧。

“殿下。”

容见听到有人模糊地叫了一声,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转过身,只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而大约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容见夜盲得有点严重,直到近了,才能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脸。

是明野。

他一只手提着没点亮的灯,低头看着容见,轻声道:“天黑路滑,烦请殿下抓紧臣的袖子。”

武官曳撒的袖口是束起的,明野扯下布条,袖口便散开来了。

容见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却在仓皇中不小心碰到明野的掌心。

是冷的。

好凉。是等了很久吗?

容见很快松开手,重新抓住了正确的位置,却不由地想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见见:拒绝毁容,反派去死;我爱上学,拒绝相亲,达咩。

第8章 吃掉了

外面很黑,而只有走出慈宁殿附近,才能点灯。

容见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犹豫间还是拽住了明野的袖子。

他不太能看清路,如同盲人一般在黑夜中行走,难免会害怕跌跤,不自觉地拽紧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明明没有肢体上的接触,却似乎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那个人身上。

但明野的脚步很沉稳,令容见感到安全。

穿过林子里的小路,容见终于看到一些亮起的灯光,他骤然松开手,前面的明野也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望向容见,将另一只手中的东西举高了些,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打开来竟是一道点心,糯米桂花红糖团子。

明野问:“殿下要吃吗?”

容见呆了一下,他的人设是口味清淡,不沾甜食荤腥,所以理智上应该拒绝。

但在慈宁殿待了一整天,又讲究苦修,只吃了几口素斋,饥肠辘辘的容见无法拒绝这样的热量炸弹。

他靠近了些,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神采,声音很软地说:“要。”

于是快乐地吃起了点心。

明野另一只手提着点亮了的灯笼。

容见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他饿得不轻,很难有这样完全吃饱的机会,虽然知道要注意吃相,不能太过夸张,但还是速度很快地消灭了一个又一个团子。

待到稍微缓下来一些,容见看到提着灯笼的明野,莫名有一种在白吃白喝的错觉。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仗势欺人尚且做得不太好,更何况明野帮忙很多。

容见有点心虚地说:“我帮你提灯吧。”

明野没有拒绝,将灯递给他。

容见接过灯,举在自己面前,他们俩靠得不算远,容见看到跳跃的烛火间的、明野的面容。

明野忽然问:“殿下为什么要让谢都事处置那几个人?”

容见:“啊?”

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吃了一口的团子还未下咽,左边脸颊鼓起一小半,看起来傻的可爱。

容见的心跳加快,不知道明野怎么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觉得不可思议,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抓犯人还讲究一个现行犯呢。

容见装傻道:“什么人?什么谢都事?你们侍卫所的事,本宫不清楚。”

明野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份尊卑而轻易被糊弄过去,他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长公主殿下,很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