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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194)

明野不畏惧生死,他很擅长做决断。

明野有自信,否则不会做那样的事。但也因容见失去那样纯粹的自信。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无坚不摧,没有弱点,没有缺憾。人有了软肋,就不可能再无所不能。战场是最危险的地方,只是赢的可能大于输,那是不得不做的事。

所以那么多的机会,明野看到容见盛满喜欢与信赖的眼,也没有表白。

明野的自私,明野的无私,这些他从前不会做的矛盾的事,表现地好像不求回报,实际都源于他是如此的珍爱容见。

他愿意那么做。

容见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他说:“我会一直等你。”

明野抱得更紧了些,他说:“等铃铛响了,臣就回来了。”

容见还没太明白。

明野松开一只手,他解开衣领边的一粒扣子,扯出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是一根用细绳吊着的铃铛。

是双生铃。

容见小声地说“好”,说会戴在身边。

离别的沉默缓慢在寝殿中流淌,容见哭了很久,他哭累了,又困又倦,就那么毫无戒备地在明野怀里睡着了。

明野低头看着他。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不能陪在容见的身边。

容见喜欢他,这是明野推测出的事实。但就像容见真正的名字,在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前,即使有再多的确定,终究不是答案。

有些事不是依靠推测得出来的结果就足够了的。

昏黄等灯光下,明野长久地、持续着凝视着怀里的容见。

沉睡着的容见,为明野哭泣的容见,眼尾绯红的容见。

明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坏人。

明野低下头,他没有过多犹豫,像是早已做下决定,很轻地在容见的鬓边的皮肤印下一个吻。

容见陷入深眠之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但什么也没有做。

明野吻得这么轻,却又这么郑重,容见的皮肤很软,尝起来却是咸涩的。

那是眼泪的味道,容见为了明野而哭泣。

一个无法忍耐,没有得到允许的吻,是明野的私心索取。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我们明日见可怜小情侣qwq

感谢追文,庆祝一下明日见的第一个吻,本章评论都发红包

其实后世番外快写完了,但是有点剧透,所以等之后那个剧情过去再发,私密马赛qwq

晚安!

第66章 参政

一入八月, 天气逐渐凉了下来,拙园的白水斋坐了十数个官员,正在议事。屋子里没有那么热, 他们争吵的嗓音却一声高于一声。

主位空悬, 然而不是没有人主持这场议事。

长公主坐在临水的窗户边,似乎置身事外, 正垂着头, 翻阅一旁呈上来的折子。

他坐得很端庄, 打扮得也简单, 满头乌发, 只用一根雪白绸带挽起,鬓边另簪了一支嵌着满色血红宝石攒成的花钿,容貌秀美, 金尊玉贵。

翰林院的编修顾之平正在一旁伺候笔墨。

他偏着头,看到长公主细白的手指翻过一页,用朱笔亲批,不由有片刻失神。

这是他在长公主身边随侍的第三个月。

今年二月, 顾之平上京赶考中了一甲进士, 四月殿试被点为探花, 入翰林院当了编修。

时年五月, 国子监怀心堂爆发一场七日论道, 辩的是天子的君臣之道和男女之别的人伦之道。

程之礼年近八十, 却还是亲自主持,七天时间,一日未曾缺席。

翰林院的人也都去旁观了。顾之平不是没在书院中与同窗同门论过道, 但这样的架势却是第一次见到。即便是他这样考上进士的小官, 也知道论的是当今的局势。

费金亦为仙去公主的驸马, 代为执政多年。当年费金亦与天下臣民有约,说是等到长公主长大,成婚育子,诞下皇嗣,便会将皇位交还给容氏。而长公主年方十九,却没有成亲,反而要以公主的身份参与朝政,这与当年的约定不符,也与自古以来的规矩不合,是以七日论道,想要从天下学子口中问出个结果。

这样的朝政大事,本与顾之平这样没有资历的小官没什么关系,他是小地方的出身,家境算得上不错,但与上京城中的豪贵相比,不值一提,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

七日中顾之平都是且听且记,但最后还是写了篇文章,交了上去。

最后的结果是天子一派大获全胜,长公主参政一事,已成定局。

没料到几日过后,仰俯斋的教授齐泽清亲自找来,问他可愿意为长公主编写教令,伺候笔墨。

顾之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挑中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是新科探花郎,文章写的好,字也不错。家境清白,性格不张狂。在京中的几个月,齐泽清一一看过翰林院的人,觉得顾之平为人处世最为小心,也不攀附权贵,看起来性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