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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215)

明野是存在他面前的人。

容见忘不了接吻时的感觉,仿佛与明野触碰之处的感知无限放大。

好像也不是很激烈,一个吻而已,却让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容见有片刻的走神,就听明野叫他:“殿下。”

他停下脚步,偏过头,明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不是说再也不以身犯险了吗?”

容见怔了怔,忽然意识到,这话似乎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怎么才表了白,接了吻,还不能放过自己。

容见头皮发麻,想要逃避这样一对一的私人审判。

又埋怨这条路怎么这么长,让明野还有审问自己的时间。

本来他在明野这里就讨不到好处,现在还犯了大错。上一次还是在宫中的时候,容见刻意支开明野,不小心被北疆人掳走,明野找到自己,然后做了什么来着……

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却是过于超过尺度了。不知为何,容见清楚地记得当初发生的事,那样一场似乎没有暧昧,近乎于绅士的身体检查。

明野低着头,等待容见的回答。目光落在容见的嘴唇上,那里非常柔软,而他又过于用力,留下很明显的、接吻后的痕迹。

他的视线不加遮掩,容见不太好意思,抬起手,想要遮住嘴唇。

明野握住了容见的手腕,不许他挡。

怎么这样,容见莫名地想,可他还是没办法对这个人生气。

僵持了这么一小会儿,容见不着边际地想了很多。

在知道明野手臂上存在没有愈合的伤口时,他那么感同身受,更何况明野身在边疆,猝不及防下得知自己去往寒山城和亲。

明野会怎么想呢?

容见的心忽然被什么刺痛,他说:“对不起。”

明野的手一顿,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容见接下来的话。

容见有初次恋爱的羞怯,他仰着头,眼里盛满了爱意与依赖,看着眼前的明野,语调很慢,一点一点剖白自己的心:“我相信你,太过依赖你,总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到。”

他的睫毛颤了颤,这次没有逃避,两人对视间对视道:“真的很喜欢。但……感谢你在这个世界保护我。”

看起来那么纯真,又那么多情,全都献给了明野。

明野的神色平静,他伸出手,指腹摩挲着容见的眼角,很轻地抚摸绯红的眼尾,以及残留的些微眼泪。

动作很轻,没有强制的意味,更像是安抚,与上一次不同。

容见怔了怔,好像是逃过一劫,但逃没逃过都无所谓。

片刻后,明野终于开口,他没有拒绝容见的感谢,“嗯”了一声:“所以殿下要更慎重地对待自己。”

“你真的很珍贵。”

别的也没说太多,好像为容见做的都是很寻常的事,是不需要特意讲出来的。他也不是厌恶做这些与利益无关的事,甚至知道容见永远无法丢掉善良的心,此刻提起只是希望容见更珍惜自己一些,仅此而已。

他们继续沿着路往前走,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双生铃摇晃发出的声响。

“有点吵。”

如果是一时半刻还好,总是这么叮叮当当,实在有些扰人。自己脚腕上的那只很难立刻拿下来,让明野将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摘下却很简单。

宁愿这么吵着。

明野提供了很简便的方法:“握住手就不吵了。”

“……嗯。”

小地方的驿站不会建的很大,走到后院时,容见才恍然惊觉这条路原来很短。

短到这么一小会儿就可以走完。

容见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刚才嫌路太长,现在又觉得太短。

不远处就是容见的房间,灵颂站在门前,手中提着灯笼,应当是正在等待容见回来。

明野没有刻意提前松手,因为不想被人看到,但现在还是放开了,低声道:“回去吧。”

这么短暂的别离也会不舍。

灵颂已经迎上来了,容见走到她身边,一步一步往前走,推开门之前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

明野站在原处望着自己。

容见朝他挥了挥手。

门合上了。

灵颂将灯笼放在一边,点起屋子里的蜡烛。

她一贯小心警惕,这一路上无论什么,吃食衣物都不敢假手于人,生怕有恶人对容见下手,从来都是寸步不离。

今日黄昏到达驿馆后,长公主睡在马车里,似乎很疲倦了,令人不忍打扰。大将军让他们先去收拾,自己等在长公主身边。

灵颂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对于明野,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连明野都有异心,抑或是有什么事连他都护不住容见,自己也别无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