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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252)

崔桂似乎疑惑已久,甚至在这段时间反复否定,但还是想从容见口中听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容见有些惊讶:“首辅竟当真了吗?”

崔桂愣了愣,没有说话。

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本宫就是……随口一说。”

容见停了下来,今日的太阳很好,裙面上银线勾着的海棠正闪闪发光。游廊上伸出一枝绿梅,映在容见的眉眼间,将他的容貌衬得更秀美,很温和天真的模样。

但朝廷上下,不会有人真的认为这位长公主真的天真,撇去明野的支持不谈,他初次涉政,就敢逼得世族自吞苦果。

崔桂不是觉得容见不聪明,他是害怕容见被权势之欲吞噬。不止一朝一代,古代帝王很多如此。

人是会改变的。

容见垂下眼,语调随意且冷淡,不是因为崔桂的问题,而是对费金亦的厌恶:“本宫对修改历史没什么兴趣,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述。至于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因为我只是不想他临死前还抱有幻想,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不想籍籍无名,那就让他失去那些,我想让他死的痛苦一点。”

崔桂沉默地听着,道:“殿下知道轻重就好。”

容见点了点头,拨开眼前的绿梅,神情略有一丝茫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坦白道:“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牵扯到别人,如果日后真的出了那样的事情,也请首辅多多提醒我。”

崔桂道:“臣自当竭尽所能。”

两人道别之后,容见去往了慈宁殿。

费金亦之事过后,有一派的意思是将太后从佛堂中请出来,暂时主持大局。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长者为尊,可惜的是太后在朝政之事上确实毫无建树。对于政事,她一贯不太了解,又在深宫寡居多年,早已是不食肉糜,垂帘听政,也不切实际。所以这个佛堂是出了,朝堂却上不去。

容见拜见太后,只是场面上的事。

太后端坐于垂帘之后,叫容见起身,又道:“你是个公主,即使日后登上了皇位,又能如何?最后不还是要传给子嗣。所以成婚才是大事。”

容见一怔,一时没想到她怎么又提了这个。

他是真有些纳闷了,怎么太后还不死心,就这么一条路走到黑,难道看不清形势吗?

太后也不理会容见的反应,继续道:“祖母会给你挑个长相英俊,性情温和的好男儿,到时候你们成了婚,诞下子嗣……”

容见打断她的话:“娘娘,等日后儿臣与大将军成婚的日期定了,请您来观礼。”

别的也没多说,就出了门。

太后气的连咳嗽了好一阵,话都说不出口,将手中的佛珠往桌案上重重一拍:“她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吗?这么点大的年纪,就想要脱离哀家的管制。若不是那些废物,费金亦也是个废物……”

容见嫁给什么样的人,徐太后并不在乎。她只是想挟幼帝以掌权天下,还做着这样的梦。

*

见完太后,容见径直回了长乐殿,又有公务送了过来,但较往日有所减少,批到申时过半,就无事可做了。

他回寝宫休息了一会儿,半个时辰后,明野推门而入。

容见见人进来,还呆了一下,两人遥遥相望,容见说:“最近好忙。”

容见的精力不像明野那么充沛,不可能忙到深夜,明野却常常在他入睡后才回来,清晨又离开得很早,容见偶尔夜里醒来,才看到身旁躺着的明野,两人已经很久没这样很闲适地见面了。

明野将披风上的系带解开,挂在一边。

容见歪着脑袋,问道:“你怎么还穿这件?”

明野走了过来:“有什么不好的?还是你送的。”

提起这个,容见有些脸红,委婉道:“那个走针……”

经过几年的宫廷生活,容见对于针线一事也有所长进。虽然他不可能学,但看得多了,眼力也高了,一眼就能瞧出来自己坠上去的宝石和宫中绣娘的差距有多大。

明野笑了笑:“我很喜欢。”

他伸出手,捧起容见的脸,低下.身去。

明野的体温很低,沾着外面的风雪,不由地让容见感觉到冷。

明野低声说:“别躲。”

容见也不是故意躲的,他凑了过去,缓慢地握住了明野的手。

这个吻逐渐加深,两人十指交握。

窗帘半拢未拢,昏黄的日光照了进来。

明野将他抱到了窗台上,很刻意地问:“容见,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容见正陷在深吻后的短暂缺氧,不明白他的意思,缓缓地睁开眼,潮湿的眼眸看起来有些恍惚,他小声地说:“很喜欢啊。”

明野又吻了一下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剥去坐在窗台上的容见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