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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84)

他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仅此而已。

容见慢慢地眨了眨眼,连心脏也一同变得酸涩。其实明野很少说与自己有关的事,容见有时候也会忘掉在《恶种》没有开始前,明野的从前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本来是天神遗族的继承人,会拥有很好的父母,很多财富,在爱、陪伴、温暖中长大,却因为外室的一己私欲而被偷换了出来,过的饥寒交迫。

那些小说中短短的几句话,是明野至今为止经历的人生。即使以后他会得到再多的东西,甚至这个天下,也无法弥补他曾经失去的年少时光。

容见没有说话,他很难表达此刻的感情,所以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抬着眼,睫毛颤巍巍地看着明野。

须臾后,明野终于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一直没换的理由不过是它还没有碎,偶尔还可以用来擦拭。”

容见怔了怔:“这是你小时候绣的,不是很珍贵很有纪念价值吗?”

容见就是很普通的那一类人,会因为某样物品寄托了当时的感情而觉得珍贵。

所以明野自己绣的,想要赚钱而最终放弃了的帕子也那么与众不同,应该好好保存。

然而这个帕子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饱经磨难。沾了口脂,染过鲜血,前面的倒还好,都没留下什么痕迹,现在碰上了墨汁,怕是洗不掉了。

想到这里,容见蹙起眉,眼睛湿漉漉的,很有些伤心道:“怎么办?帕子弄脏了,这次不会洗不干净了吧?”

明野真是不明白这个人,他也有不能了解的事:“殿下怎么会为了这样一块旧帕子而伤心?”

容见还在想怎么将这块帕子复原如初,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明野拾起帕子,语气依旧是平静的:“殿下用的墨是最好的,但凡是布帛绸缎,沾了这样的墨汁,都是洗不掉的。”

一瞬间,容见可真是心如死灰。

明野道:“不过有别的法子可以试试,殿下等等。”

等待的时间,容见觉得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明野提了两样东西回来,打开来,是一红一绿的两盒颜料。

容见问:“怎么了?”

明野问:“殿下会画吗?”

容见不明所以,茫然道:“不会。”

明野应了一声,他取了两只新笔,低声道:“冒犯了。”

容见不知道什么冒犯,然而下一瞬明野就将蘸了颜料的笔塞入自己手中,而自己的手也被明野的握住。

明野的体温很低,手指都是凉的,容见微微瑟缩了一下,放松下来,任由明野握住。

他要做什么呢?

明野握着他的手,用颜料在那块帕子上涂抹,他说:“本来是该用金粉的,不过太贵,倒是余了些朱砂。”

容见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被明野握住的手,顺着帕子上的痕迹,慢慢晕染开一簇斜着入墙的桂枝。

但枝头的桂花不是金色,而成了浓烈的朱砂红。

明野的动作很快,他松开手,尝试以容见的思维哄这个他不能理解的人:“以后臣再看到这块帕子,就会想到殿下为臣画的这树桂枝了。”

其实明野并不会在意那些人生中曾经发生过的事,但他的记性很好,他总是会记住。而在看到这块帕子时,他会想到的可能是容见看向自己的眼睛,那些他现在还不能明白的东西。

容见猝然抬起头,他的指尖蜷缩着,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心脏为什么会跳的那么快?

感谢追文,评论抽二十个红包,生理期有点晕qwq

第34章 珍珠

湖心亭里烧着炭火, 这方狭小的空间里温度很高,将容见的脸也烧红了。

容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快, 疑心是屋子里太热了, 便走到窗户边,推开一道缝隙。

冷风吹了进来, 落在容见的脸颊上, 也让他稍稍冷却了下来。

明野问:“殿下怎么了?”

不知为何, 容见有点不敢看他, 含糊道:“有点热。”

他慢半拍地后知后觉, 可能过速的心跳与这个人有关。

明野可是《恶种》的男主,这个世界的唯一龙傲天,何况……他还那么好。

自己一时乱花迷眼, 有些不同寻常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容见这么想着,偏过头,朝明野看去。

对方低着头,目光落在那方帕子上, 没有多少珍重的意思, 就那么打量着, 表现得很寻常似的。

容见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又吹了冷风, 已经说服了自己, 现在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那块帕子上。

他走了过去,明明刚刚被人握着手绘下这幅图的时候,还没太大感觉, 现在却很小心谨慎地碰了碰, 认真地问:“这个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