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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97)

然后,容见没有预兆地推开了门。

明野感觉到了这个闯入者,扼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按在了床上。

很短暂的时间里,明野想了很多。

容见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一个人出门,除了那几条常走的路,去别的地方路都找不着,更何况是这样的深夜。

明野能感觉到容见喉咙的震动,那么剧烈,外面的人却没有进来,只能是容见劝那人离开了。

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挣扎,明野漫不经心地想着。

就那么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吗?

连明野也不知道答案。

明野的欲望很低,即使在药物的催化下,克制起来也不太难,他没有那么想做的事,目标之所以是目标,是因为在他的观念中是必须要做的事。

而这样的改变只需要一个瞬间。

容见的出现让明野变得失控的边界变得模糊。

侍卫的份额中没有炭火,在这样初冬的季节,房间里很冷,容见似乎只穿了很薄的外衣,他仰着脖子,皮肤下有流动着的,温热的血液,令明野感觉到烫。

是这样的容见。

很少见的,明野放纵了失控的蔓延,他应允了欲望。

明野很恶劣地想要他颤抖。

容见的皮肤很白,像是釉色很薄、稍微碰一碰就会留下划痕的瓷,那样的红痕,明野也在容见的脖颈上留下了。

想让他哭泣,想接住他的眼泪。

明野不着边际地想着这些,他没想过容见会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

容见就那么沉默了着。

明野拥有一双血红眼瞳的原因很简单,作者曾经在评论区回复过说觉得这样很帅,主角总是要和一般人不同的。如果“明野”只是一个纸片人,那么当然没有什么。但明野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存在于容见的面前。容见无法对这样被他人害怕排斥的眼睛,隐藏起来的秘密视而不见。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伤,疼痛并不那么剧烈,至少没有让他失去控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那种痛觉却没有消失,似乎随着他起伏的呼吸,缓慢地、绵延不绝地蔓延至全身。

容见抬起了手。

房间里没有点灯,天空中没有月亮,一切都被黑暗淹没,唯有明野的眼睛因其深红的色泽而突兀地存在着。

就像是再深的黑夜,满色的宝石也总会闪烁着唯一的光彩。

明野的眼眸不是宝石,而是冬日雪后的平静湖泊,表面结满了冰,看起来那么冷,连碰一下都会被冻伤。

可容见还是要碰。

明野没有避开,。

容见很仔细地描摹着明野的轮廓,他说:“好漂亮的眼睛。”

明野任由容见的指尖落在自己的眉眼边缘。人的眼睛是比脖颈还要脆弱的东西,一旦被伤害就无可挽回。

其实容见没有什么口才,他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上其他人的想法,只好坦白地说出心里话:“你的眼睛,明野的眼睛,在这个世界独一无二。”

明野搭着眼帘,他的手指依旧那么捏着容见的脸颊下颌,令容见认真的神态看起来有些好笑。

他的手指动了动,略有些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容见的唇角。

容见被这个人作弄了也不生气,很宽容忍让的样子:“这个世界都因你而存在。”

明野终于忍不住笑了,他说:“我有那么重要吗?”

容见认真地解释:“有的。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掉了。”

更确切的说,前几天的梦让容见意识到,他在现代已经死去,如果不是灵魂附着道这个躯体上,那么他不可能再活下去了。而《恶种》中的每一个人物,乃至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因为明野的存在而存在。

明野终于松开了手,他又变得翩翩有礼,似乎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容见有很稚拙的天性,他让明野失控,也让明野的那些恶劣的欲望褪去。

冰面破碎,容见被冰冷的湖水裹挟,沉溺其中。

一个人的体温不足以温暖一个湖泊,但他自愿溺水。

他们之间靠得那么近,如果不足够近,明野就听不到自己的话,容见说:“我陪你吧。”

很莫名的,或许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而言,容见觉得明野需要安慰,需要陪伴。虽然他也知道,实际上明野意志坚定,无所不能,一切可能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说这些话的时候,容见的心跳得很快,他很紧张:“在你听不到的时间,我可以保护你。”

明野能看到他的口脂半褪,嘴唇依旧很红,看起来那么柔软。

容见对待此时的明野这么郑重,这么小心,就像对方是什么易碎的东西,实际上明野无坚不摧,易碎的是容见。

层层叠叠的裙摆搭在明野的手臂间,随着容见的动作起伏,明野能感觉到那些,他也能感知到容见的天真、毫无保留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