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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龙附凤(10)+番外

作者: knightflower 阅读记录

"原来是这样。"褚容璋好像并不好奇太医离宫后为何沦落到这么破败的小医馆里,也无意叙旧,"敢问姜大夫,我的伤可有大碍?"

姜敏行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青崖,欲言又止。

白青崖在听到姜敏行不当心露出的话音时已喜呆了,全然没看出姜敏行的顾忌。在心里做梦是一回事,亲眼看见美梦成真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救了一位皇子,还是皇后娘娘生的嫡皇子!

褚容璋淡淡道:"这位小公子是我的恩人,叫他听听也无妨。"

姜敏行心里打了一个突。无论是何方所谋划,皇子遇刺,必然牵连者甚众,大殿下所中之毒出处更是耸人听闻,如果真将这小公子视作恩人,此刻应当让他离开,知道得越少,才越能保全自身。大殿下却偏偏让他在这儿听着,究竟是殿下年纪尚轻,想不到这一层,还是……故意为之呢?

见姜敏行依旧缄默不言,褚容璋还没开口,白青崖倒不高兴了。他心里觉得姜敏行是装神弄鬼,故意支开他好在殿下面前邀功,这哪里使得?于是不满道:"姜大夫,你老想得忒多了,公子都说了我不是外人,我既救了他,难道还会害他不成?况且公子的伤到底如何,我担心得心里油煎一般,大夫不叫我听,是故意不让我放心吗?"

褚容璋听得声音里带了一丝笑:"大夫听见了,小公子对我如此放心不下,若狠心把他赶出去,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白青崖得意地觑了姜敏行一眼。姜敏行没搭理他,他听褚容璋的话听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诺诺道:"是……是草民多虑了。"心里却道,真是好言难劝要死鬼,看在勇毅侯府的面子上,我已仁至义尽了,这小公子看着聪明灵秀,怎的是个空心的草包。

于是不得不开口道:"草民观公子的伤口,乃是匕首所伤。匕首并不长,刀刃也纤薄,因此并未伤到脏器,公子送来时血已差不多自行止住了。但公子的脉象却一时虚浮无力,一时奔如走马,仿佛……是中毒所致。"

褚容璋面色不变:"何种毒?可有解?"

"毒并不难解,我方才已为公子清洗过伤口,再照方抓药,早晚送服,十日便可大好了。"

白青崖听到此处,忙端起那碗药:"那公子快喝了吧,凉了恐失了药性。"

褚容璋自若道:"劳烦小公子扶我起来。"

白青崖显然从未照顾过病人,端着药就想上手,手忙脚乱的,差点泼到褚容璋身上。

姜敏行一脸惨不忍睹:"小公子,我来端。"

"欸,欸。"白青崖尴尬地将碗递过去,尽量不碰到伤口,将褚容璋扶了起来。

姜敏行递回去的时候突然道:"公子千金之躯,又带着伤,别叫烫了。小公子,你先喝一口,若不烫口,再喂公子喝下罢。"

白青崖正愁无处表现自己,立即便照做了。他拿起白瓷勺子舀一口尝了尝,让这药苦得脸都皱了:"烫倒是不烫,只是这也太苦了。姜大夫,你这儿有没有个蜜饯儿什么的,让公子吃完了含一个。"心里想,这老头不愧是在宫里服侍过贵人的,这媚上的手段,我拍马不及。

褚容璋就着白青崖喂过来的瓷勺喝了一口,才道:"我没有这么娇贵,老大夫,您多心了。"

姜敏行赔笑道:"是草民多事,公子勿怪。"话音一转才道,"公子的毒不难解,草民方才之所以欲言又止,并不是提防小公子,而是认出了这毒的来历,此毒牵扯到民间逆教,白莲教。"

白青崖一听,吓得勺子在碗沿磕了一下:"是那个几年前在百越纠集乱党谋逆的白莲教?"

"正是。此毒名唤'醉生梦死',草民的师兄在军中当过几年军医,曾随军围剿逆教,乱党在战中刀上多涂此毒。中毒伊始只觉伤口麻痹,不多时身上冷热交替,陷入昏迷,最后在梦中心脉衰竭而亡,极其歹毒。"

白青崖脸都吓白了。他一想没准这丧心病狂的凶徒方才说不定就藏在那巷子某处看着他和焚琴,不由得后怕不已。再一看身中此毒的褚容璋,不知道是真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是能装模作样,竟气定神闲,还在把玩刚才解下来的玉佩的穗子。

正想着,忽觉有人拍了拍他的手,是褚容璋。

"我自己来罢,小公子吓得勺子都拿不稳了。"褚容璋接过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那药苦得要命,其实凉到能入口了,像这样一饮而尽是最好的,可不知为何,褚容璋就任由白青崖这样一勺一勺地喂,喝了大半天才喝了不到半碗。

白青崖今晚频频在褚容璋面前出丑,也不再脸红,强装无事地将空碗放在桌子上,又听褚容璋道:"我知道了,老大夫实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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