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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216)

他们方才说完话,辛敖便拔腿走向了长榻,而后他躬身弯腰,将趴在他背上的乌晶晶缓缓地放在了榻上。

如此动作,可见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乌晶晶捏了捏指尖,抬起头来望着辛敖,小声问:“还揉揉吗?”

辛敖的视线晃了晃,最后定住。

辛敖:“不了。”

辛敖的面色还是很阴沉。

他沉声道:“来人。”

门外的宫人闻声赶紧进来了。

而殿内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无数桌椅被撞翻,花瓶碎了一地,地上有水渍、血渍……宫人们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却见帝姬、辛离公子,连同陛下,都是神色平静的。

好像、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辛敖开口:“帝姬的手方才被弓弦划伤了,去取些药来。”

宫人讷讷应声,摸不着头脑地去了。

其余宫人则连忙收拾起了殿内的狼藉。

伤药很快取过来了。

辛敖将乌晶晶抱起来按在了自己的膝上,然后托住她的手腕,一点点擦去了她手上的血,又一点点给她上好了药。

“痛吗?”辛敖问。

乌晶晶:“一点点。”

她肤白,手腕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手指印,指印发乌,想来还要青上几日才能完全散去淤。

辛敖冷声道:“你方才是狗吗?趴在寡人的背上,甩也甩不下来。”

乌晶晶:?

乌晶晶:“不是哦,我是猫。”

说到这里,乌晶晶还禁不住看了一眼隋离。隋离说她是猫,或许她真的是猫猫吧。

辛敖喉中终于挤出了笑声。

他将乌晶晶放下,抬手给她捋了捋发丝,奈何他那双粗手,越捋越乱。

乌晶晶一下拍开了他的手。

辛敖见状,不禁没有生气,反倒还露出了更多的笑容。虽然他阴沉的眉眼看上去仍有些可怖,但笑容已经消减了许多这种可怖感。

辛敖沉声道:“是爹不好。”

辛敖这人,独断强横,年少便做了大将军,加冠后就硬生生把前朝干翻,自己当了皇帝。

他哪里会有认错的时候?

眼下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一般的难得了。

辛敖说罢,走到了隋离的面前:“打盆热水来。”

宫人应声。

等热水端到跟前,辛敖便亲自打湿了帕子,给隋离擦了擦脸。

隋离表情有一瞬的怪异,但最后还是压下去了。

隋离与师门并不算亲近。

更不提他自幼便是个淡漠脸,再加上前世的身份地位,旁人很难将他当做孩子一样看待。

因而他从小到大,从不会有人同他做出这样亲近的动作。

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乌晶晶才会不管不顾同他亲近过了头。

如今……多了一个辛敖。

一个……他和小妖怪共同的……“父亲”。

辛敖给隋离擦完了脸,又发觉隋离领口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皱眉道:“唤个疾医来为你瞧一瞧?”

隋离也没有拒绝。

等疾医来瞧了,又给隋离开了个方子,要他吃一吃,免得湿寒入体。

然后辛敖才打发宫人们去熬药了。

一时殿中就又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半晌,辛敖沉声道:“寡人很愤怒,竟不知方才为何这般失态……头疾会叫人这样性情大变吗?”

这于一个英武帝王来说,没有比这更叫他觉得羞愤,难以忍受的事了。

乌晶晶答不上来。

她便只指着辛敖的手道:“你的手还在流血,让辛离给你涂一涂药。”她道:“我的手动不了啦。”

隋离闻声推动轮椅到近前。

拿过了药。

辛敖看了看乌晶晶,又看了看隋离。

他眉间的戾气又少了一分,连绷紧的身躯也放松了些。

辛敖垂首道:“寡人的力气极大,方才若是事情再糟一些,只怕会将你们两个生生掐死……”

偏这两个小的,似乎完全不怕。

所以……

他们果然天生就该是他辛敖的子女吗?

“陛下的头疾显然不是普通的头疾。”隋离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下药?”辛敖眯起眼。

“未必是药。”隋离道。

乌晶晶插声:“是蛊?”

说到无相子和宁胤身上的白头蛊,她便想起来这个东西了。

隋离:“有可能。”“此事虽无法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

辛敖沉声道:“无极门今日跳的舞,正是冲着寡人来的。寡人回宫,头疾发作更厉害,寡人自然便会怀念在席间,见无极门人起舞时的五窍清明、头疾舒缓。”

在隋离多年不懈的“教导”下,太初皇帝在勾心斗角、阴谋论上,大大的有了进步。

隋离点头:“不错。就如沙漠中疲惫前行的人,那一点水的甘甜,会叫人上-瘾。陛下头疾越厉害,便越离不开无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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