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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148)

“……?”

虞度秋往桌上一坐,抬起一条腿,牛津皮鞋傲慢无礼地踩上干净笔挺的西装裤,歪头看向面色冷峻的男人:“小柏眼狼,想做回我的王后吗?”

柏朝垂眸看了眼,毫不客气地握住送上门的脚踝,大手伸进裤管,轻柔地摩挲,虎口的茧略微粗糙,隔着一层薄袜,磨得人发痒。

“你说过,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柏朝缓缓道,“可你又给我机会了,我是第一个让你破例的人吗?”

虞度秋怔了怔,自己都忘了自己说过这话。

柏朝修长的手指继续往上摸索,依旧是布料触感,颇为意外地挑起眉梢:“长筒袜?”

“……正装的常规搭配而已。”虞度秋施力,重重踩在他大腿上,“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先说好,案子结束后我还是会辞了你。”

柏朝低沉地笑了声,抬起黑眸,眼神像某种富有攻击性的野兽:“不一定。”

虞度秋罕见地皱了下眉头,收回腿。

这人刚才漂浮在泳池中时,那份脆弱易碎感去哪儿了?

一不当心,又被闻着肉味的流浪狗盯上了。

周毅捅了下娄保国的肘子,捂嘴小声道:“感觉到没?他俩之间那种黏黏糊糊的空气?”

娄保国叹气:“何止黏糊啊,都能拉丝了。”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了敲,虞度秋喊了声“进”,洪良章推门而入,道:“少爷,纪队有行动了。”

虞度秋眼睛顿时一亮:“我就说,他不是禁不起打击的人,休息了十天,也该消沉够了。他说什么了?”

“纪队没来消息,是怡情酒吧那儿的监控拍到了他。”

虞度秋诧异:“他又去那条巷子了?不怕被他们局长看到?”

“没去巷子。”洪良章神色微妙,甚至有些迷惑费解,像老年人搞不懂年轻人为什么要熬夜,爷爷搞不懂孙子为什么那么爱玩手机,“他直接进酒吧了,怎么说呢……看样子有点奇怪……”

娄保国大喇喇地:“肯定是去借酒消愁了呗,有啥奇怪的,小纪同志那么正经古板一人儿,喝也喝不醉,说不定喝完还要检查一遍酒吧的消防安全措施合不合格呢。”

洪良章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说他去喝酒奇怪,是穿得奇怪,他平时不是穿黑色就是穿白色,但今天……穿了件印满花和蝴蝶的衬衫,头发抹得油光发亮,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定是他……他该不会是受打击太大,释放天性了吧?”

作者有话说:

柏朝: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不是柏朝,而是钮钴禄氏柏朝了。

纪凛: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开头的车是柯尼塞格CCXR Trevita)

第50章

怡情酒吧,位于松川路261号,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吧台、卡座和舞台,二层是会员才能进入的小包厢。

这个光听名字就不太正经的酒吧,实际也确实做着擦边生意,黄赌毒不敢搞,就给身材窈窕的女服务生穿开衩超短裙、露沟紧身衬衣,由此,男性客人占了绝大多数。男人一多,装阔攀比便成了司空见惯的事儿,一晚上豪掷千金开洋酒的大有人在。

纪凛过了安检,推门进去时,店内的女服务生还没上班,坐在卡座上化妆闲聊,瞧见今天第一位客人,先是愣了下,继而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立即捂住嘴,脑袋挨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浓密的睫毛扇来扇去,眼神时不时瞄向他。

纪凛浑身不自在,问面前拖地的保洁阿姨:“你们这儿不是四点开始营业吗?怎么人都没有?”

起码比他大二十岁的阿姨用“你哪个年代来的”的鄙夷眼神睨他:“谁四点来喝酒啊?一般都要七点以后咧。”

纪凛顿时尴尬得脚趾抠穿地板。

这他哪儿知道。

平时除了公事之外,从没来过这种场所,仔细一想,以往去娱乐性场所突击检查,的确都是大晚上。

亏他为了融入那群油头粉面的浪荡公子、假装不经意地套问情报,特意斥巨资二百五网购了一件花衬衫和一瓶发胶,本就不多的工资更是雪上加霜。

几个女服务员瞧他样子就不像个有钱的,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乡下人头一回进城,穿得这么土。笑完就不搭理他了,继续聊自个儿的。

纪凛尴尬地暂且退到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思右想,犹豫了半天,最终用中国人的四大宽容之一说服了自己:来都来了。

好在吧台的调酒师已经上班,不至于干坐着等到七点。于是他临时改变作战计划,再度进门,单刀直入独闯吧台,将随身携带的警察证往桌上一拍,开门见山道:“你好,问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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