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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177)

姜胜眼角青筋一跳:“虞少爷,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的是吧?信不信我先杀一个人给你看看?”

虞度秋忍着脸上疼痛,扯嘴微笑:“你们可不就是闹着玩儿吗,绑架连连面罩都不戴,也不遮住我的眼睛,就算你们成功拿到钱并且杀了我们所有人,这壹号宫内无数摄像头也已经记录下了你们的脸,实时监控我的警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他们得不到消息的,警察都是群废物,从来不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姜胜阴恻恻道,眼中尽是深入骨髓的恨意,“你家的摄像头已经被我替换成平时晚间的画面了,此刻他们只会看到一片平静,所有人都回房安睡了。没有人会察觉异样,至于拿到钱之后我们怎么离开,就不便告诉你了。”

八成有人接应。

柏朝听了这番话,脸色微变。

虞度秋头靠着他的肩,没看见他表情,打量着姜胜的脸,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今年真的22岁?”

姜胜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挟持的人质还有心情问这种鸡零狗碎的问题,吃不准虞度秋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什么意图,不敢轻易回答:“关你什么事?”

虞度秋:“如果你的履历属实,那你今年刚毕业,读的还是美国排名不错的大学。听你说话也不带脏字,素质挺高,怎么会来抢劫?”

姜胜被他问得一愣一愣。

虞度秋确实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也确实心存疑惑。

恶贯满盈的人,往往相由心生,比方说他第一次看见柏志明照片的时候,就推断这人绝非善茬,方脸大耳,眉骨与小眼之间一马平川,鼻梁扁塌,下巴凸出,从侧面看,整张脸是一个如蛇头般倾斜的弧度,仿佛一张嘴就能吐出信子来。

而同样是看似面目凶煞的周毅,若是挡住他脸上骇人的伤疤,认真对上几秒视线,便会发现他另外半张脸其实长得十分正气凛然,毫无歹毒之色。

当然,最高明的罪犯最会掩饰,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异样。可就姜胜这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言,虞度秋不认为他属于“高明”的那一类。

竟然会把逃生的希望寄托在其他同伙身上,幼稚又愚蠢。

都已经是漠视法律道德的罪犯了,如何保证他们信守承诺?一旦出现意外,跑得最快的大概就是那些同伙。

姜胜应当接受过专门的训练,但实战经验很少,平时只做些接应和支援之类的幕后工作,比如接收毒|品邮包,比如往他枪里放追踪器,否则不太可能安安稳稳地读完大学、完全不被警方察觉。像今天这样走到台前来直面受害人的情况,或许是第一次。

太奇怪了,深入重重防护的壹号宫、绑架保镖环绕的大富豪,这种困难又重要的任务,对面为什么会交给一个新手来做?这不是让他来送死吗?

……等等。

虞度秋突然冒出一个瘆人的猜测。

姜胜恐怕就是来送死的。

音乐厅内一时陷入沉寂,姜胜听了他的问题后,呆愣了几秒,眼中划过一抹深切的愤恨:“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拖延时间是吧?我才不上当!你们两个,看好他们!我去去就回!真倒霉,好不容易布置好了卧室,居然跑到这儿来,害我白费功夫……”

姜胜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出,黄毛和方脸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好,貌似凶神恶煞,可从他们视姜胜这个毛头小子为老大这点来推断,警觉性和经验值估计还不如姜胜。

趁着姜胜离开的短暂空档,虞度秋假装脸疼,蹭了蹭柏朝的肩,低声耳语:“他是颗弃子。”

抢劫五十亿,这是一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犯罪,一不小心,不仅会颗粒无收,还会损失己方人员,他不相信对面会这么鲁莽。好不容易安排一颗棋子潜入敌营,为何如此轻易就暴露?

唯有一种可能,对面知道他们在调查姜胜了,于是弃车保帅,在弄死他之前,最后利用他一次。无论成功与否,姜胜或许都难逃一死。

然而这样一来,一个不敢细想的问题就出现了——

玫瑰之下,究竟是谁泄了密?

虞度秋的疑心已经不受控地扩散出去,即将把纪凛和徐升踢出白名单之际,忽听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不是警察。”

虞度秋一怔,匪夷所思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的思绪千转百回,这家伙居然能无缝衔接。

是住在他脑子里吗?

“你怎么知道?”虞度秋低声问。

怎么知道姜胜的真实身份?怎么知道他在思考警察泄密的可能?又怎么知道敌人没有与警察勾结?

前两个问题他还能自问自答,毕竟柏朝知道在美国时,往他枪里放追踪器的人有火焰纹身,如今姜胜的纹身赫然在目,稍加联想便知姜胜是国王的棋子之一。至于泄密,那天柏朝虽不在密室内,可这几天常伴他左右,或多或少能察觉出他和警察正在追查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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