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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250)

柏朝笑了:“诡辩。”

虞度秋执起己方的金国王,无视棋局规则,越过整个棋盘,到达敌方底线,碰倒了银国王:“就像这盘棋,按理说有多个结局,但你只要相信我一定会赢就行。这种遗言一样的暗号,别再说了。”

这时,休息室内的液晶显示屏一亮,飞机当前的位置跃然其上,同时传来机长的播报:“虞少爷,各位尊敬的乘客,我们已经进入缅甸境内,预计一小时后降落。”

舷窗外忽然下起了阵雨,转眼间就有了倾盆之势,天空黑沉沉的,仿佛要塌下去,聚集的乌云厚度比国内更甚,完全遮盖了底下的景色。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厚厚的舷窗上,声音沉闷而密集。

“这算不算上天对你的警示?”柏朝俯瞰着遮天蔽日的黑云,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你无法防住所有意外。”

“我是无神论者,我不信上天,我宁可相信,我们出发前共饮的那瓶巴克龙酒,意味着我们将凯旋归来。”虞度秋的手指轻敲木制棋盘,熟悉的调子伴着雨声流泻而出,“The die is cast,你的选择,只有陪我走下去。做我的王后,就要有这样的觉悟,明白吗?”

柏朝沉笑,雨水的寒影映在他脸上,笑意也染上了几分寒峭的冷意。

“是,国王陛下。”

作者有话说:

小柏蓄力中……

两句英文出处:

“Why so serious?(为什么这么严肃?)”。来自诺兰版小丑的口头禅,是一个漠视众生的高智商罪犯。

“The die is cast.(骰子已经扔出去了)”。来自凯撒大帝,可理解为“破釜沉舟”,已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做下去。

第79章

这场阵雨持续得比想象中久,直到飞机落地仍未停歇。

提前达到机场接应的两边下属各自撑着黑伞,站成两排,飞机舷梯放下来,娄保国第一个走出,看见这阵仗,吓了一跳:“送葬啊这是?”

身后的周毅连呸三声:“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纪凛走在虞度秋前边,侧头悄声说了句:“你觉得这里有没有人像……?”

虞度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前来接应裴鸣的那一批人:各个人高马大,撑着长柄黑伞,形象倒是都挺符合雨巷监控中的神秘凶手。他视线再划过每个人的手指——都没戴戒指。

“要说像,都像。要说不像,都不像。”

纪凛:“……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一辆车除了司机,能乘三人,两位大老板当仁不让地坐进了同辆车的后座,最后一个空余位置,便留给了剩下的人当中地位最高的。

纪凛钻进副驾驶,心想这辆车今天算是见过世面了,坐了一个警察一个嫌疑人还有一个神经病。

三个人居然能心安神泰地共乘一车,堪称奇景。

车队驶出机场,开上公路,雨水给周遭景物加了一层朦胧的烟灰滤镜,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建筑与植被,看出去什么都是迷离恍惚的。

司机是驻扎在当地的裴氏外派员工,说今天下雨,道路湿滑,开得会比较慢,而且从曼德勒到抹谷,道路蜿蜒曲折,可能要开七八个小时,问他们要不要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出发。

裴鸣回:“明天约了市长,不能耽误,那地方的出入政策卡得紧,趁还能进去就抓紧时间。”

虞度秋听了,侧头道谢:“辛苦裴哥,给你添麻烦了。”

裴鸣笑笑:“别客气,我们家早年在那儿的珠宝交易市场有一席之地,如今还留着些声望,打个招呼不是什么难事。明天先去拜访市长,这样后边你也方便办事。”

“嗯,希望一切顺利。”

这时,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熟悉的旋律令虞度秋微微一愣。

纪凛掏出播放着军歌的聒噪手机,一看来电人,顿时如临大敌,连忙接了,大气都不敢喘:“喂……阿姨。”

他就像个被顶头上司训斥的小员工似的,紧张得全身僵硬,只会说“嗯,对,没问题的”。挂了电话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虞度秋取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接到绑架电话了呢。”

纪凛回头剜他一眼:“孟阿姨说锦旗订好了,送到局里去了,正好听老彭说我今天要出国,就关心我一下,问我到了没。”

虞度秋:“你干脆认阿姨作你干妈吧,二老晚年有保障,我也能安心了。”

纪凛犹豫:“我也想过,但我的工资给我爸妈养老都吃力。”

“可以来当我的保镖,给你开一个月五万。”

“呸!给你打工我不如继续穷着!”高风亮节的纪警官誓死不屈。

听了半天的裴鸣插话:“是哪位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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