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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299)

柏朝淡淡道:“或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你们都高估了他而已。”

虞度秋摇头:“士兵也不能小看,倘若他趁我们不备,达到了我方棋盘的底线,就可以‘兵升变’,成为骑士、主教、战车……甚至是王后,那时候就难对付了。”

“但无论如何,他变不成国王,不是吗?”

虞度秋刮目相看地投来视线:“你学得很用心啊,这条规则都知道。没错,无论哪边,国王始终只有一个。问题是,如果裴鸣不是国王,那真正的国王会是谁?他不仅自己完全隐身,甚至塑造了一个假国王迷惑我们,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蠢过,被人耍得团团转。”

柏朝:“无论他是谁,这个人一定在你身边,或者安插了眼线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发现。”

虞度秋叹气:“是啊,我感觉我像是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只能通过锁眼往外看,偶尔能窥见外边人的行动和意图,但看不清全貌。对方明明与我一门之隔,近在咫尺,我却怎么也摸不到黑暗中开门的钥匙……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要摸到了。”

柏朝瞥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做?”

虞度秋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还记得那句话吗?’真正要做的事,对神明都不要讲。‘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柏朝轻轻皱眉,似乎有些困惑,但也没多问。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山岭间,沿途景色虽美,但前方和后视镜内看不到一辆车,仿佛独自置身于这广阔孤寂的野外,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丝不安。

下了山坡,他们按照车内导航的路线,开上了一段山谷间的小路,车子尚未驶出抹谷的矿区,泥土里掺杂着不少碎石,碾过去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在空旷的幽谷内清晰地回荡着,车身也随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而微微起伏震荡。

柏朝轻踩油门,减慢了车速,说:“我们后面是老周的车吧?让他们开快点,和我们保持一公里间距,这个地形容易遭埋伏。”

虞度秋却丝毫不担心,一派轻松道:“没事,你只管往前开。”

柏朝握紧了方向盘,没再说什么,仍旧以三十码的速度缓慢行驶着,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不时地瞥向后视镜。

三公里的间距,按照正常车速,五六分钟肯定能赶上了,起码能远远瞧见周毅的车子了。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后方,什么也没有。

而前方,小道的尽头,即将出山谷的狭窄出口,好巧不巧,被几块山石堵住了。

山区的道路上有落石再平常不过,何况前几日连续暴雨,没遇上山体滑坡挡住整条路已经算运气好了。几块石头比车子底盘高出一截,肯定得移走,好在体积不大,他们两个成年男人理应能搬动。

虞度秋正要开门下车,猛地被身旁人拽住:“等老周他们来搬,他们应该快赶上我们了。”

“不用,我没那么娇生惯养。”虞度秋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小心翼翼?”

柏朝脸色沉肃,似乎有些生气:“我才想问你,你今天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虞度秋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回身握住他的手:“我没粗心啊,真没事的,你放心吧。”

柏朝没有放心,反而愈发焦躁,不断往回看:“为什么老周的车还没来?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虞度秋按住了他的手,倾身拍了拍他的脸:“别联系他们,看我,宝贝儿。”

柏朝的呼吸微乱,彷徨失措的眼神看向他。

“知道你担心我,但也不用草木皆兵,我们很安全。”虞度秋露出一个坏笑,然后往前倾,把这个笑印在了面前人的唇上,接着退回原位,说,“本来想达成目的了再告诉你,不过看你这么着急,先说给你听也无妨。”

他指向车载导航屏幕上的路线,说:“只有我们是这条路线。”

柏朝的脸色瞬间僵滞:“……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快摸到’钥匙‘了。”虞度秋得意道,“我猜柏志明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要逃出抹谷,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翻山越岭,徒步几百公里。一个是劫持我们的防弹车硬闯关卡,以他的年纪和胆量,我认为他会选后者。”

“我已经知道身边有告密者,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再害我一次?这次出行,每辆车的人员都是我安排的,我跟每个司机说了不同的路线,让他们以为前后都有车,其实每条路线上,只有一辆车。”

虞度秋敲了敲屏幕:“所以,哪条路线出事,向柏志明告密的人就在那辆车上。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

柏朝的神情并没有如他所料地放松下来,反而变得像凝固后的水泥,苍白又僵硬,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最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痛苦地颤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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