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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46)

柏朝不接他的茬,拿起己方的银王后:“可你对面的国王也有一个强大的王后和若干帮手,他们似乎已经抢占了先机,吃了你很多棋,你却还在悠闲,不进攻吗?”

“不要光想着进攻,要先布局,占据有利位置,各安其位,物尽其用,才能发挥每类棋子的最大优势,赢得最后的胜利。”虞度秋将所有棋子摆放回原位,“我们身在这棋局中,注定是要有所牺牲的,何不享受过程?想开点,跟着我,起码——”

他用纯金的国王敲了敲实木棋盘,声音扎实。

“起码快乐是不会少的,能用钱买到的,我都能买。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享乐,我的收入来源不犯法。而对面只能躲在阴沟里,小心翼翼地花着毒资黑钱。你说哪边更爽?”

柏朝勾唇:“听着不错。”

虞度秋满意地点头,豪饮而尽杯中酒,十分畅快:“好了,规则讲完了,我们来下一局!”

柏朝的手越过整张棋盘,无视规则,来到敌方底线,拿起虞度秋的金王后,碰倒了金国王:“既然我这么重要,就多听我的话,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虞度秋眼角一抽:“……你还是滚吧,教你下棋不如教牛弹琴。”

作者有话说:

夜无论多长,白昼总会到来。——莎士比亚《麦克白》(以后是谁主动要亲亲我不说( ͡° ͜ʖ ͡°))(国际象棋是本文重要元素,结合网上资料简单讲了下规则,不懂也不影响看文~)

第17章

翌日清晨。

洪良章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缓了会儿才想起来要做什么事,接着打内线电话,吩咐一名男佣去把客房里的男孩送出去,前提是不能吵醒虞度秋。男佣领了命便挂了电话,然而五分钟后,却传来虞度秋不在房内的消息。

洪良章微微诧异,披上衣服,戴上老花眼镜,亲自去主楼里找。他年纪大了,许多事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参与,让底下佣人干就行,但监管这个从小就不省心的少爷,他总要亲自出马才放心。

主楼十几间卧房客房找了一圈,居然都不见虞度秋的身影,门卫昨晚也没汇报虞度秋出门的消息,洪良章刚要去监控室看看,突然隐约听见三楼的书房里似乎传来声音。

他循声走过去,推开书房的门——

两个男人面对面地坐在一张红木桌子两边,竟然在下棋。

这可是早上七点。

虞度秋听见有人进来也没转头,浴袍外边披了件比他身形稍稍宽大的西装外套,一手执着棋子,一手撑着太阳穴,眼睛困倦地半眯着,发丝垂在棋盘上,杯子里的酒已经空了。

他对面的柏朝与他状态截然相反,坐姿笔挺,神色淡定:“少爷,撑不住了?”

虞度秋闻言惊醒,立即坐正了,忍住哈欠,哼哼道:“开玩笑……我精神很好,你困了吧?”

“我不困。”

“……行,我们再来一局。”

“我们刚开局,该你下了。”

两句话的功夫,虞度秋眼睛又半合不合的了:“好……我下……”

这么说着,却没任何动作,脑袋如同西沉的太阳,越垂越低,眼见着额头就要被国王的皇冠尖角戳到。

柏朝及时伸手,掌心托住他的额头,顺手抽走了他握着的士兵,起身绕了小半圈,将他按向自己。

熬了一宿的虞度秋只觉额头碰到了一片软弹的东西,以为是自己卧室的乳胶枕,神经一松,眼睛彻底合上了,无缝衔接进入梦乡。

柏朝弯腰勾住他的膝弯,一用力,稳稳当当地横抱起来,朝门口的洪良章和若干男佣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洪良章相当了解虞度秋的脾气,没发出一点动静,侧身让出道,跟在柏朝后头去了虞度秋的卧室。柏朝将怀中人轻轻放到床上,洪良章对他打了个往外的手势,示意他一起出去。

“我也困了。”柏朝说完,自顾自地躺在了虞度秋旁边,甚至往边上推了推虞度秋,好让自己睡得更宽敞。

男佣们面面相觑,眼神询问洪良章怎么办。洪良章毫无办法,自己这边几个人联手估计也架不走柏朝,还可能吵醒虞度秋。他无奈地摇摇头,领着一众闲杂人等出去,顺便轻轻带上了门。

午后阳光热烈,虞度秋醒的时候眼前一片金光灿烂,窗外的云霞被夕阳镀了层金,像……金黄脆香的炸鸡块。

他摸摸一日未进食的肚子,忍不住吞咽了下。

晚餐时分,厨房做了一盘香酥脆嫩的炸鸡,表面贴了一层24k可食用金箔,主厨董永良亲自呈上来:“少爷,您点的‘金黄色的炸鸡’。”

虞度秋哭笑不得:“董师傅,您做阅读理解呢?金黄就是指颜色,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吃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炸鸡,你做得这么精贵,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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