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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22)

“这是荣耀的事,为什么不舍得?又不是再也看不到了。”面对我不解的提问,莫雅似乎也觉得很奇怪。

不舍得还有为什么?

我张了张嘴,就像被人问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有些懵。

“呃……自己生的孩子突然被别人抱走,成为别人的养子,怎么样都会难受的吧?就像你们离开父母来柑县读书,虽然寒暑假也能回去,但平时难道就不想家吗?”

莫雅仿佛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陷入了沉默。

“做了言官,就没有家族的概念,他只是迦陵频迦,层禄的传音鸟。”这时,一直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贺南鸢突然接茬,“他没有选择。”

我看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嘲讽。

其他三个层禄人纷纷禁声,似乎有些忌讳这个话题。

郭家轩看出气氛不大对,咳了声,转移了话题:“我们等会儿吃好饭去哪儿玩啊?”

高淼马上接嘴:“附近有家台球店,能边打台球边玩桌游,咱们可以一部分人玩桌游,一部分人玩台球,轮换着来。”

“输了有惩罚没?”方晓烈一提玩的就来了精神,“咱们等会儿去超市买点酸甜苦辣的调料,再买几个一次性杯子,谁输了,就把混的调料喝了,怎么样?”

我下意识询问贺南鸢的意思:“怎么样,你们一起去吧,反正回学校也没事做。”

“你们去吗?”贺南鸢又去问莫雅她们。

莫雅没意见:“好呀。”

于是,结完账,高淼与方晓烈去超市买惩罚道具,我们其余六个人则浩浩荡荡从鸡公煲转移到了台球店。

台球店老板是个挺潮的大叔,说他以前开桌游店没生意,所有就把招牌一改,搬了几台台球桌过来,生意果然就来了。

“我这啥桌游都有,你们随便挑。”老板道。

我顾及层禄几个人应该没玩过什么桌游,纯纯新手,就问老板有没有新手友好的桌游,老板直接丢给我们一个盒子。

“《UNO》,经典纸牌游戏,每人先拿七张牌,剩下牌放中间,先翻开最上面那张,现在是黄2是吧,那你们就看手上有没有同颜色的,或者同样数字的,一直出一直出,直到你们其中一个人把牌出完就获胜了。”老板讲解着规则,“很简单吧?”

老板建议我们分成两组,这样对打会比较有竞技乐趣。

贺南鸢似乎对桌游没什么兴趣,独自走到了台球桌旁,拿起球杆观察。莫雅一开始还帮着理牌,后来也去了台球桌那边。

“高淼他们回来你们先五个人熟悉下流程,玩两局试试,我去那边先玩会儿桌球。”说着我起身也往台球桌走去。

比其他我可能比不过贺南鸢,但桌球,我可是专业的。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特别沉迷斯诺克,追着各种比赛看,甚至还吵着买了张球桌摆在家里,没事就练没事就练。虽然有几年没碰了,但跟这些菜鸟比,我怎么也是王者级别。

我走到莫雅身边,故意想装下逼:“想玩这个?要不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莫雅看到我过来了,忙将手里的球杆给我:“不不不,我不会的,你玩好了。”

“玩着玩着就会了。”

我绕着桌子走了半圈,走到白球那端,见贺南鸢杵着球杆站在一边,用巧粉擦了擦杆头,含着点挑衅地问他:“会吗?”

贺南鸢微微一笑:“玩着玩着就会了。”

呵,it’s show time!看我打得你屁滚尿流。

我内心冷笑着伏下身,一杆打散场上所有的球。

“身体要这么弯下来,左手这样架住这根杆子,右手往后拉,然后用力……”我一杆接着一杆,不停击球入袋,“咱们就不搞那些花式了,按最简单的来,像我现在选实色球打了,那另一个就只能打半色球。8号黑球是最后才能打的,谁打进去谁违规,另一个人可以把白球放在任何地方击球。”

莫雅都看呆了:“你好厉害啊。”

我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走到莫雅面前趁着用巧粉擦杆头的功夫,谦虚道:“还好吧,我其实也没怎么练过,单纯天赋比较高。”说着我再次伏下身,瞄准白球一推球杆。

白球击中蓝2,朝我预想的方向旋转着飞去,就在我走向下一个击球点时,篮2撞到桌沿,把一旁的黑8撞进了袋里。

我内心扼腕,场上实色球一共还剩三颗,要是全打进去了,我这逼可就装完美了,可惜可惜。

不过还好,贺南鸢这货估计等会儿连球都碰不到,我装模作样安慰他几句,再赢下这一局,一样能刷莫雅好感。

“接下来,我是不是能把白球随便放在哪儿?”贺南鸢拿起白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