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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3)

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我忍着揉耳朵的冲动,瞪向他:“你管得还挺宽,乡巴佬。”

眼角余光瞥到郭家轩在场边朝我挥手示意,我纯熟地一个闪身,避过贺南鸢,将球传给了郭家轩,同时自己快速往禁区奔跑。

传给我,快传给我!让我在莫雅面前狠狠装回逼!

球门近在我眼前,奈何郭家轩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眼看就要被左右夹击,郭家轩慌乱下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脚大力抽射,将球射向球门。

这颗高速飞旋的足球带着他的期望,越过半个球场,然后……正中我脑门。

砰地一下,我眼前一黑,因惯性瞬间倒地,后脑勺磕在了草坪上。

耳边所有的声音一下子都离得好远,模糊的视线里,贺南鸢第一个冲上来,嘴里叫着什么,似乎是我的名字。

眼前浮现出类似走马灯的东西。我想到了我的出生,我的父母,我珍爱的名牌球鞋,还有早上那条倒霉的匿名提问。

果然,做人不能不信玄学。

郭家轩这死胖子,害死我了……

话说,我要是今天死在郭家轩的脚下,他算不算过失杀人?

一中这么破,估计也没多少钱能赔,不知道……他们买没买保险?

我的思维在飘散,恍惚中,看到了一片白光。

第2章 你身后这块胎记…天生的吗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分解成了无数的颗粒,这些颗粒比尘埃更细小,比蛛丝更轻盈,我好像回归到了物质的本源,化成无数个自己漂浮在宇宙中。

我看到了地球,看到了太阳,看到了银河……我意识到,自己好像在逐渐“远离”。我努力想要回去,可挣扎的力量太过渺小,根本无法抵抗拉扯我的那股巨力。

高速移动中,无数个我被凝成一束,拉伸开来,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线。然后,投入到了宇宙深处的一片黑暗中。

【用冷水洗了脸,米夏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眼里满是红丝,面色惨白,嘴唇只余一层淡淡的粉色。这张脸,任谁看了都是气色难看,病入膏肓。

他晃晃悠悠走到床边,扑进被褥里,额角突突痛着,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上气。

此时已经快要中午,可他别说去楼下吃饭,就是起身走出房间都困难。

就差了一千米,柑县和厝岩崧,不过差了一千米……这一千米怎么这么牛逼啊,早知道就不来了,高反真是要人命了。

米夏抱着枕头,眼睛半闭着,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来了……”以为是民宿老板来打扫卫生,他撑着疲惫酸软的身体走到门口。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出现在门外的不是民宿老板慈和的胖脸,而是另一张更年轻、更英俊,更让米夏朝思暮想的面孔。

米夏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扑了上去,挂在了对方身上。

“不是说来不了吗?”他眼里满是惊喜。

这几日厝岩崧大雨,各地都出了红色预警,政府呼吁大家尽量别雨天出行,就怕遇到山体滑坡。米夏一共五天假,独自一路辗转来了厝岩崧,本想跟贺南鸢好好聚聚,结果这都第三天了,两人离着不过三十公里,愣是一面没见。

“我看雨小些了,就自己开车来了。”贺南鸢紧紧抱着米夏,将脸埋进对方颈窝深深嗅闻。

“那多危险?要是遇上山体滑坡、泥石流什么的怎么办?”米夏一拧眉,退开一些,骂道,“你他妈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还想再骂,贺南鸢定定看着他,猛地倾身吻住他,将他往屋里推。

米夏呜呜叫着,起先挣扎了两下,后头干脆反客为主,将人抵到门上边吻边咬。

“我……我有点高反,你别让我激动。”吻了片刻,米夏松开贺南鸢,已经是说话都带喘了。

贺南鸢亲了亲他额头,说:“我带了药,你吃了头就不痛了。”说罢扶米夏到了床上,给他倒了热水,喂了药,又去楼下厨房给他点了碗清淡的白粥。

米夏服了药,吃了热食,只是一刻钟便不那么难受了。

贺南鸢冒雨前来,身上衣服都是潮的。米夏催他去洗浴,随后也将自己的衣服脱干净,挤进去一道洗了。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间小小的淋浴房里,肌肤贴着肌肤,一黑一白,分明水温也不高,米夏却仍觉得滚烫,烫到仿佛都能听到“滋啦”一声淬火的声音。

“不难受了?”贺南鸢抄了把散落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前额。

水珠落到他褐色的肌肉上,米夏搂住他的脖子:“不难受了,我后天就走了,满打满算咱们还有一天一夜可以相处。半年,上次见你还是半年前。我他妈一分钟都不想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