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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38)

几句话说得我不停地咳嗽,咳到后面贺南鸢忍不住问我:“你是感冒了吗?”

“没有,就是……嗓子有点难受。”我清了清嗓子,道。

“嗯……”贺南鸢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我的说辞,笔尖在纸上书写着公式,接着前面的继续给我讲题,就这么轻轻揭过了我非礼他的事。

一题讲完了,贺南鸢为了让我巩固知识点,又翻找出一道差不多的题型让我做。

我回忆着刚刚他给我讲的解题思路,很快学会了举一反三。

到这会儿,我不得不承认,我这脑子确实还是不错的。想学的话,分分钟的事情,不愧是未来博士预定。

我喜滋滋地拿起练习册,对着上头被我解出来的题目看了又看,满心的得意。

后头我又问了贺南鸢几道题,他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了。就在我放下戒备,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时,他猝不及防问了我一个问题。

“别人是谁?”

我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连晚自习值班的数学老师都抬头看了过来。

我连忙压低脑袋,将脸埋进臂弯里。等咳的差不多了,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看向一直在等我回答的贺南鸢。

“就是……我初中的一个朋友。”

贺南鸢思考了几秒,拧起眉:“你初中就早恋了?”

“……”初中我天天跟米大友斗法,琢磨着怎么学坏,哪里有空谈恋爱,“都跟你说了,我那个初中风气不好,要不然我怎么能来这呢?你放心,自从来了山南,我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贺南鸢旋着笔,想了想道:“那你爸爸把你送来这是送对了。”

我一下梗住,说不出话,只能强忍着反驳的欲望点了点头:“……嗯。”

晚上回到寝室,被子果然还没干,宿管阿姨说明天天气好,应该就能彻底干了,让我今晚再跟别人凑活一晚。

昨天我就是跟郭家轩凑活的,躺下去,暖和是真暖和,挤也是真挤。哪怕我俩都侧睡,背都能贴着背的挤。

加上郭家轩刚入睡就开始打鼾,鼾声魔音一样断断续续直刺我脑海,搞得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到半夜都没睡踏实。

本来我想着再跟郭家轩凑活一晚得了,但他睡下没多久就一个屁崩在被窝里,我实在受不了,浑浑噩噩下了床铺,逃到了对面贺南鸢的床。

“贺南鸢?”我扯了扯他的被子,他脚一动,很快醒过来。

不等他问,我就先一步道明来意:“再收留我一晚吧,我跟郭家轩实在睡不下去了。”

贺南鸢坐起身,抄了把头发,像是很烦。

“恰骨……”熟了之后,我和郭家轩他们偶尔也会这样叫他。虽然一个是夏名,一个是层禄名,都是他的名字,但我总觉得“恰骨”喊起来要更亲昵一些。

贺南鸢动作一滞,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道:“上来吧。”说着,他往旁边让了让。

我心里一喜,麻溜地爬上床,钻进了他的被窝。

满足地喟叹一声,身体重新温暖起来,我轻声道谢:“谢谢啊。”

“转过去。”贺南鸢在黑暗里命令道。

谁的床谁做主,我当即转了个身,听话地背对他闭上了眼。

“我不歧视你们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们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喜好。我把你当朋友,就不会因为这个疏远你。但你要是再把我当别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贺南鸢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我睁开眼,咽了口唾沫,转头对着他道:“知、知道了,你就是你,我不会再认错了。”

身后安静下来,过了会儿,被子传来拉扯感,贺南鸢也转过了身。

奇怪,我们未来到底是怎么搞在一起的?总不见得是日久生情吧,这也太老土了,不过反正,肯定不是我主动的……想着,我沉沉睡去。

第17章 鹿王保佑你

我着凉了。

我跟贺南鸢睡过后就着凉了。

我自认睡相挺好的,这个前床伴郭家轩可以作证,但我没想到贺南鸢这货竟然睡相这么差。

上一回跟他睡分明也还行,睡得挺踏实的,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报复我,夜里三番两次卷我被子。我抢又抢不过他,又困得迷迷糊糊,没法子,只能紧贴着他睡,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第二天起床我就觉得喉咙有些痒了,但也没在意。到了晚自习,做着英语阅读理解,眼睛一花,那些个英文字体扭来扭去竟然在纸上跳舞。我用力闭了闭眼,过了会儿再看,发现又正常了。

到这会儿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扯了扯贺南鸢的袖子,一边咳嗽一边小声叫他。

“贺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