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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41)

贺南鸢移开手电:“鹿王保佑你。”

“……Thank you。”我表示感谢。

一中的校服裤都是运动裤,本来是没有拉链的,但我嫌脱裤子小解不雅观,就让郭家轩他妈妈给我按上了拉链。一年多来,两只手的话,使用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而今天我只有一只手操作,就产生了点小小的问题。

拉下拉链还算顺利,但等要拉上去时,拉链卡在了一半的地方,怎么也提不上来。

我试着用另一只手辅助,结果不小心扯到了针头,痛得嘶了声。

“你别乱动,回血了。”贺南鸢按住我扎着针的那只手,将吊瓶递给我,“你自己拿一下。”

一瓶水下去,我已经烧得没那么厉害,也不晕了,就是脑子没平常活络,让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个行为的异常。

我乖乖接过吊瓶,以为贺南鸢也要上厕所,还在想唱首什么歌化解尴尬,手电筒就熄灭了。

下一秒,我感到裤子拉链被人捏住,随后使劲往上一提,唰地就到了头。

那一瞬间,不是瞎说,我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脖颈后的汗毛一根根竖起,冷汗从每个毛孔里冒出来。

“好了。”贺南鸢语气轻松地说着,再次打开了手电筒。

我一头磕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到我此刻脸上的表情。

“米夏?”

“贺南鸢……”我缓了许久,颤着声音开口,“你他妈夹到我了!”

第18章 自己掀起来

“轻点……等等等等好痛……”

“你别老是动,放松一点。”

“这是说放松就能放松的吗?你……你别碰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长痛不如短痛。”

“不要……操——!!!”

要命的地方传来让脑子一片空白的剧痛,我本能地咬住身前的事物,吼叫出声,随即,以胯为震中,无法抑制的颤抖顷刻间辐射全身。

昏暗的公厕内,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外头的一盏孤灯。每一次呼吸间,鼻端除了臭味,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夹杂着涌入肺部。耳畔除了不知名的水滴声,只余我自己哽咽般的喘息。

“你还好吗?”贺南鸢侧过脑袋问。

一开始的激痛过后,尽管那里还是火辣辣的,却已不再让人那么难以忍受。

“嗯……”我气若游丝地简单回复了声。

贺南鸢等了等,没等来下文。过了片刻,他再次出声:“能不能先松开我?”

我吐掉嘴里的布料,蹭掉眼角的泪,抬起头,问出了从早上就一直萦绕在心底的疑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贺南鸢动了动肩,退开一点,从裤子口袋里重新掏出手电筒。

“我要报复你还需要这么麻烦吗?直接揍你一顿不就完了。”他一手照着手电,另一只手架起我往厕所外头走。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瞬间被他说服了。

走过来的时候没觉得远,回去却好像隔着千重山。由于每走一步伤口都会被牵扯到,我只能走五步歇两步,两条腿之间更是像螃蟹一样岔得老开,避免摩擦。

恍惚中,我有种成了唐僧的错觉,一步一劫难,凑够九九八十一难就可以立马原地飞升。

好不容易回到卫生所,吊瓶里的水也差不多滴完了。老大夫直接拔了针头,给了我一瓶咳嗽药水就让回去休息了。

“你们可算回来了。米夏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一推开寝室门,郭家轩就迎了上来。

“还有点低烧,没事,死不了。”我摆摆手,走到自己床铺前,想要在椅子上坐下,结果屁股还没坐实又站起来,不动声色地靠到了书桌上。

“你这脸怎么感觉比晚自习那会儿都白了,真没事吗?要不要给你爸打个电话啊?”

“给他打什么电话?他还能远程用意念给我治病啊?脸白是冻的,我真没事。”

贺南鸢过来,将装药的袋子放到了我边上,道:“今天你别洗澡了,直接睡吧,免得再着凉。”

郭家轩道:“宿管阿姨帮你把床铺好了,我热水袋也给你冲好了,你今晚保准能睡个好觉。”

这一晚上我热汗冷汗出了一身,怎么可能就这么脏兮兮地躺进新晒好的被子里?梦里高反都没影响我洗澡就可以看出我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而且……我总要去检查一下自己的小老弟怎么样了啊。

“不要,身上好粘,我要洗个暖暖的热水澡再睡觉。”

贺南鸢皱了皱眉:“那你别洗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从柜子里找出睡衣搭在肩上,问,“小郭子,洗澡去不?”

“去去去!”郭家轩答应着跑回去拿了自己的睡衣和毛巾。

“你去吗?”我问贺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