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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付(42)

他摇摇头,揉着肩膀走到自己桌边,拿起一本练习册朝我晃了晃:“不了。”

我立时有些无语:“不是吧,你是要补今天的作业吗?别做了,明天跟老师解释一下,你成绩这么好,他们不会说你什么的。”

贺南鸢翻开练习册,一边跟我说话一边落下笔:“现在洗澡的人一定很多,我过会儿再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能补一点是一点,等熄灯了我就不写了。”

这就是学霸的自觉吗?

我自叹弗如,见劝不动他,便只跟郭家轩两个去了澡堂。

洗澡的时候,我特地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口,但因为它的位置在正下方,比较难观察,加上伤口一拉扯就会痛,我始终没办法看得很全面,只知道好像是肿了,还有点紫。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心情有些沉重的拧开了隔间的水龙头,下一秒,整个澡堂都听到了我的惨叫。

“少爷我操你没事吧?”隔壁的郭家轩连忙高声询问我的状况。

我抖着膝盖,强装无事:“小问题,刚刚不小心淋到了冷水,吓我一跳。”

以后谁再说太监不是男人我就跟他急。他们怎么不是男人了?他们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

伤口一碰到热水就疼痛难忍,我快速洗了个澡,没等郭家轩就回去了。短短十几米路,花了两倍的时间才走完,等回到寝室,体表的热乎气都散干净了,抖抖索索就上了床。

第二天,可能是洗澡又受了凉的关系,我感觉自己病得更重了。喉咙疼得咽不了水,退下去的热度也有反复的趋势,还有下面,别说碰到,就是摩擦到被子也疼得厉害。

郭家轩和贺南鸢一早都去上学了,走前两个人里不知道谁将手伸进被窝探了探我的额头。我那会儿太难受,也没在意。

宿管阿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看我,给我送个饭,但我根本没胃口,也不想动,就没怎么吃。

下午王芳和体育老师来看了我一趟,王芳没有久留,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赶着去上课了,留下体育老师送我去卫生所挂水。

骑着体育老师的电瓶车,我咬着牙忍过了地狱般的三分钟,等好不容易到了昨天的卫生所,鼻尖都冒汗。

白天一看这卫生所,比昨天更破了。

挂水时,体育老师到外面抽烟,我悄悄拎着瓶子找到柜台后的老大夫,咳嗽两声,开始无中生友:“大夫,我有个朋友,那个……那个蛋皮的地方被拉链夹住,不小心受伤了,现在伤口有点紫,还有点肿,一碰就疼,请问这个要怎么治?”

老大夫记账的动作一停,眯眼打量了下我,从柜台里啪地掏出盒碘酒,又转身拿了只红霉素软膏拍在我面前。

“伤口不要碰水,先涂碘酒,涂好之后再涂软膏。十块钱,你扫我。”说着,他把一个二维码牌子往我面前一竖。

我让他先给我举下瓶子,然后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钱,把两样东西分别收进了口袋里。

“会有后遗症吗?对以后……以后的使用有影响吗?”

老大夫抬起眼皮扫了眼我被柜台遮挡的下体,冷漠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市里挂个急诊,问问看那边的大夫需不需要缝合。”

这老头一定是在记恨我昨天嫌弃他扎针水平的事呢,心眼真小。

我一咬牙:“行,我一定转达我朋友。”说罢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吊瓶,转身回了挂水区。

体育老师送我到宿舍楼下就走了,我独自回到寝室,桌上冷掉的饭菜已经被收走,过了会儿,宿管阿姨来敲门,给我送了碗清淡的蔬菜粥。

我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挂了水后身体的不适减轻了,饥饿感就又上来了,很快炫完了一碗。

填饱了肚子,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怕再着凉,我在脸盆里倒了点热水,只是简单地擦了个身。

换上睡衣,我没急着穿裤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沾了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破皮的伤口消毒上药。

碘伏涂抹在伤口上,又凉又疼,好不容易涂完了,我长长吁出一口气,打算再接再厉涂药膏。谁想刚拧开盖子,寝室门就毫无预兆被人推开了。

我受到惊吓,立马收回了踩在椅子上的腿,结果没保持好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加上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处,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我侧卧在地上,捂着自己可怜的小老弟,想骂人,但一张口就只是发出断续的痛吟。

“我以为你睡着了。”贺南鸢很快反应过来,来到我身旁查看我的情况,“你……还行吗?”

我怒视他:“你……你才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