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对付(6)

虽然郭家轩是我好兄弟,但我暂时对一切雄性生物过敏,亲兄弟也不行。

郭家轩如释重负地站起身:“下午真是吓死我了,你都口吐白沫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

一想到我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样子被莫雅看到了,我就那个恨啊,连带着对郭家轩的语气也好不起来。

“你下次别传球给我了,我接不起,你把球传给贺南鸢,我想看他口吐白沫。”

郭家轩闻言皱起脸,兰花指一翘,食指抵在鼻下,一副马上要抹泪抽泣的模样。

“我知道,你还是怪我……”

“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洗。”我连话都懒得听他说完,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独自回了寝室。

往常熄灯了我还要玩会儿手机才能睡,今天却因为身体抱恙,十点半就躺床上歇下了。

然而,这一觉却并不安稳。

【米夏睁开眼,贺南鸢已经不在床上。他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撑着二楼护栏往下一望,在楼下的院子里轻松找到了贺南鸢的身影。

民宿老板养了只大狗,白毛,看不出什么品种,脸长得像金毛,但毛比金毛的短,见人就摇尾巴。

种满花草的院子里,大狗张嘴“哈哈”喘着气,被贺南鸢揉肚皮揉得四脚朝天。

米夏托着下巴,静静看了片刻,唇角不自觉勾起弧度。

突然,前一秒还在安心享受贺南鸢按摩的大白狗在视线扫到他后身体一僵,迅速翻身,盯着他的方向伏底身体,龇牙低吠,作进攻状。

米夏直起身,莫名其妙。

前两天见到他,这狗明明还热情得很,怎么今天就变了一副面孔?

贺南鸢朝二楼看过来,见是他醒了,回头摸了摸大白狗,似是安抚。可大白狗仍是龇牙咧嘴,满身戒备,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贺南鸢无奈站起身,仰头道:“你怎么它了?和它打过架?”

米夏冷笑一声:“老子这辈子就跟一条狗打过架,昨天还被他咬了两口,牙印还在呢。”

要不是大庭广众不能脱裤,他很有种当着贺南鸢的面展示大腿根那几个青紫牙印的冲动。

贺南鸢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先刷牙洗脸,我等会儿端早饭上来。”

两人在房里一道吃了个早饭,天气已经放晴,贺南鸢问米夏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米夏想了想,搅着碗里的粥说:“郭家轩前阵子跟我说,一中终于翻修了,还给换了新的课桌椅。本来这次过来,我是想跟你两个人故地重游的,谁想这么不巧……”

“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爱学校?”贺南鸢将手里的饼撕成小块,泡进面前的羊肉汤里,“咱们毕业得七八年了吧?一中硬是撑到现在才翻修,也挺厉害的,那个房顶……我们层禄的牛棚都要比它结实。”

米夏一挑眉:“你别说,要不是你们那屋天花板塌了,你怎么能搬来跟我一个宿舍?这叫啥,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便宜你了。”

“这么说我还因祸得福了?”

“那是,有我是你的福气。”米夏一点不谦虚。

贺南鸢低头喝汤,没有承认,但也不否认。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所以你想去哪儿?”

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米夏搅粥的动作变得更缓慢,语气也黏糊起来:“其实,就待在房里也行。咱们哪儿都不去,躺床上聊聊天,畅想一下未来……也挺好的。”

“你是真的想聊天,还是想打着聊天旗号做别的事?”贺南鸢毫不留情揭穿他。

米夏舔了舔勺子,桌下的脚直接去蹭对面人的小腿:“不如,边聊边做?”】

做你个头啊!!做个人吧!

我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着,面对眼前的黑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这梦竟然还连在一起了,什么玩意儿,谁要和贺南鸢畅想未来啊,他配吗?

啊,好不舒服。我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么肮脏的梦?如果我有罪,请让警察叔叔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晚上梦到和贺南鸢调情,遭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

我蜷缩起身体,只觉得好无助好害怕。

而就在我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时候,寝室门外,远远的忽然响起一声突兀的巨响。随着这声响,没多会儿,本该寂静黑暗的走廊响起人声。

“天花板……天啊……”

“人没事吧?”

“哇,塌了……”

郭家轩呼噜震天,完全没有醒的意思。我听着外头的动静,打开手电爬下床,走出寝室跟大家伙一起凑起热闹。

“出什么事了?”我问对面寝室的高淼。

高淼比我先开门,已经掌握了大概的情况,冲着走廊尽头围着一大帮人的方向抬抬下巴,道:“好像是贺南鸢他们寝室的天花板突然掉下来了,房顶破了好大一个洞,现在去叫宿管阿姨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我们寝室天花板也老掉渣渣,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太吓人了。幸好这次没砸到人,要是把他们层禄人砸坏了,这不引起民族纠纷嘛。”